55病骨支离命如线(1 / 2)
小僮喝完了粟米粥才回大院子,见毕菱的房门仍是紧锁着,便不愿去找晦气,摸着肚子准备去睡回笼觉,却被毕寿逮了个正着。
“你这小崽子竟敢躲懒!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小僮捱了一巴掌,又被毕寿拎起后领,两条腿在地上扑腾。
“冤枉啊,是主母……不,是张氏她将我撵出来的,还说同您知会过……”
毕寿眉一拧:“胡说!她何时同我说过?”
打从家主回来,二房的人看到自己恨不得绕道走。
可见小僮翻来覆去就是这一句话,毕寿心里也起了疑,正要往毕菱那处走,余光却瞥见有人从堂屋里火急火燎地出来。
他定睛一看??正是家主。
只不过毕渊面色铁青,连拐杖都顾不得拄,一瘸一拐地直奔而来。
毕泓紧跟在兄长身后,一副惹了祸后手足无措的模样。
今日一大早,张氏同他讲了自己的盘算,他总觉得不妥当,可又拦不住主意大的妻子,只好趁她去小厨房的工夫悄悄来找兄长。
无奈等兄长穿戴洗漱耽误了些时辰,也不知是否来得及拦下。
毕寿一看这架势便知不好,连忙蹙起眉头迎上前:“家主,方才看守的人被张氏赶了出来??”
毕渊气都没喘匀,额上豆大汗珠接连滚落,他指着门,舌头似要打结:“快、快,撞开来!”
正如毕菱所揣测的那样??他虽是天底下最为怨恨厌恶毕菱之人,但又只能凭借她的诗才安身立命、得享权势,比谁都畏惧失去她。
一把老骨头的毕寿和没两斤肉的小僮在拿肩头推搡顶门,他看着便更来气:“没用的东西,闪开!”
他实在不敢再耽误时刻,顾不上再唤仆从,抬手撑在弟弟毕泓身上借力,伸出没受伤的右腿便要踹门。
里头听见动静的张氏心头惶惶,犹豫片刻后也知躲不过去,恰好在此时将门打开,这一脚恰好踹在她怀里。
她向后跌坐在青砖地上,抱着肚子“哎哟”个不停,又腾出一只手去揉尾椎骨,拼命想挤出几滴泪来躲避怒火,却只是不住干嚎。
毕渊也失了轻重,整个人向前扑倒,砸在门槛上好一声闷响,毕寿等人赶忙来扶。
毕渊被搀了起来,顾不上叱骂这蠢钝贪婪的恶妇,一瘸一拐地往床榻走去。
张氏怒瞪丈夫,毕泓却不敢来扶她,硬着头皮跟着毕渊朝里走。
只见毕菱横在中间,一只手悬在榻边。
毕渊屏着一口气,下定了决心才敢去瞧她面容,竟已是双眼翻白,干裂的嘴唇上还有残余的米粥。
此刻院中蝉鸣不休,似是一股脑地涌至他脑中聒噪吵嚷,激得他额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心肺似在油锅中煎熬。
他哆哆嗦嗦地抬手指向毕菱,却说不出话来??
她难道……真就这样死在了张氏手里?!
还是毕寿机灵,一看这情形立刻转身踹了脚小僮:“还不去请大夫来!再端些温水、米糊来。”
毕渊却想起方才弟弟说“她是想骗阿菱喝下叫人上吐下泻的药,好让阿菱长长记性”。
眼下最要紧的是让毕菱将这药吐出来!
他搡了一把毕寿:“去!将她倒扣过来,抠挖她口舌,催她呕吐!”
毕寿一看毕菱那缺魂少魄的濒死模样,想到自己要伸手进她口中,背上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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