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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月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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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之后,崔妙璩借口身子乏,随意用了几口午食,便由春见陪着窝在房中午眠。

再醒来时,口干舌燥,太阳穴鼓捶般隐隐胀痛。

抬眼,只见满室昏昧,不知今夕何夕。似从前在自家房中那般,她身子半探出床沿,任由一头青丝蜿蜒垂落,有气无力地哼了声:“春见,水。”

有人自案几旁起身,紧接着,是茶水汩汩倒入杯中的清澈水声。

水声停,脚步声朝她而来,分外沉稳。

崔妙璩迷迷糊糊,觉着有些不妥,却又不知哪里不妥,那人已来到跟前,将茶杯递与她。

“喝吧。”

瞌睡霎时被震飞到九霄云外。

她整个人都清醒了。

第一反应是迅速卷起被子,蚕蛹似的裹紧自己。

“你怎会在此?”

她脱口而出。

宋俭单手握着杯肚。他身量太高,站直了身子根本无法将茶水递到她手中,索性半蹲下来,平平举在面前。

倒显出几分纡尊降贵来。

崔妙璩猝不及防,很是受了一惊。

他以为自己是在求婚吗!

“这是我的卧房,为何不能进来。”

宋俭照旧冷笑,针尖对麦芒。手中举着的茶杯却不曾收回。

“不是口渴要喝水?”他往前伸了伸,茶汤微漾,“没落毒,喝吧。”

崔妙璩半信半疑,到底接过,一气喝了个干净。

在他起身离开时递回茶杯:“还要。”

宋俭:“……”

足足喝下三杯才解渴。崔妙璩还了茶杯,仍是缩在被褥里,冲兀自停留不走的男人道:“我衣衫不整,蓬头垢面,恐失礼使君。劳烦帮我叫春见进来。”

言下之意,你可以走了。

他这会倒不动了,带着几分玩味,不疾不徐道:“我不是很性急么?何况你我已是夫妻,衣衫不整,又有何失礼。”

崔妙璩只觉全身的血都冲到了天灵盖。

定是顺娘那个多嘴多舌的老媪!

男人此时的神情十分得意。得意得十分可恶。

她宁可他像早前那般板着个死人脸,把她当空气。

崔妙璩眼珠子一转:“不过权宜之言。皇后问起,我若不这么说,又该如何作答。据实相告么?”

说着觉得自己甚为有理,遂理直气壮直视他的目光。

宋俭一笑:“也无不可。或者,实则你的意思是,你对昨夜很是遗憾。”

我遗憾你个大头鬼!

崔妙璩全身血液激流,正待暴起回怼,忽而感觉到腿间一热,滚到舌尖的话顿时咽了回去。

她神情大变,连宋俭也瞧出了端倪。

“怎么了?”

崔妙璩急急朝他摆手:“帮我叫春见!”

他坐着不动:“你尿床上了?”

崔妙璩只差没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恨不得将这男人用绳子捆吧捆吧扔马桶里冲掉。

她豁出去:“是月事!”

……

春见又与顺娘前后脚进了卧房。

该说不说,顺娘到底是宫里出来的,耳聪目明,八面玲珑。春见说她方才明明在后厨查看,宋俭只叫了一声,她不知从自哪个犄角旮瘩钻出,快马加鞭地赶到了。

是个棘手人物。

事关女子私密,宋俭只与春见交代一番,自觉离开。出去时恰与进来的顺娘擦肩而过。后者一时不知出了何事,再看床榻上隐隐的暗红,当即大吃一惊。

不等她说出白日宣/淫的相关字眼,崔妙璩即刻澄清:“是月事。”

顺娘哦了声,神色平平,瞧不出情绪。

“无怪娘子今日这般嗜睡,原是月事来了。”春见乐呵呵地,“每次娘子要来之前总是格外困倦,天气冷的时候,睡一整日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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