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剖白(2 / 2)
他是真龙天子,自不可伤害自身。
唯有铲除对方。
使之化作一道轻烟,就此消散。
思及此,广孝帝收回目光,终于沉声开口,打破令人不安难耐的寂静。
“你来见朕,所为何事?”他问,“是来与朕告别的吗?”
“回禀陛下,并非如此。”
萧逸拱手道。
举手投足间高爽清穆,一派松风朗月之貌。神出古异,淡不可收。
他说,“子安身为宗室子侄,大胆恳请皇叔父准允子安携妻留居京中,侍奉君前。”
……
“哦?”
此话着实出乎广孝帝的预料。
先前还以为他也是来为宋俭的夫人求情的。
毕竟宋俭这几日不知上奏了多少遍,试图见他,都叫他给无视了。
然而萧逸不同。
自打崔妙璩被扣下后,广孝帝便有意放出些风声,令他们足以猜出原委。同时暗中于长沙王在京中的府邸周围埋伏了许多人,日夜严加监视,一旦他与文韶音有趁乱潜逃之相,即可当场拿下!
再要定罪名,也就容易得多。
却未曾想,不仅没有潜逃,他甚至还主动入宫求见。
所求竟是要留守京中。
这倒大大超乎他的预想。
广孝帝饶有兴致:“子安缘何有此一请?”
萧逸道:“不敢欺瞒陛下,是为了我那年纪尚幼的女儿。陛下即为君父,又为叔父,子安便实话实话。成婚至今,我与阿音只得这么个女儿,并非阿音之过。根源在我。”
广孝帝眉头紧锁。身子微微探出。
俊颜浮现苦笑。向来光风霁月的年轻世子,似乎早已做好将此难堪呈于人前的准备,一气呵成道,
“正始六年,小女出生不久,我与义弟奉令追击战败脱逃的南越后主李铎。其人狡诈若狐,又有楚地蛮民相助,我与义弟在他手上,都吃了不少苦头。”
宋俭险些废了只眼睛。面上留下不可磨灭的旧伤疤。这些广孝帝都知晓。
那么,萧逸的伤,又在何处?
广孝帝静静等待他讲述。
“幸不辱命,我与义弟总算解决此寇。只是,我为其暗算,伤及根本,从此无法人道。”
石破天惊的一句话!
广孝帝好半日都反应不过来。
瞠目结舌地瞧着金阶下的侄儿。而他却一脸事过境迁后的云淡风轻,仿佛早已看破此事,浑不在意。
“怎会如此,”广孝帝仍旧难以置信,“从未有人与朕提及,甚至你父亲!平定南越后他入京面圣,也绝口不提!”
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半丝绝嗣的裂痕都无!
萧逸惨然一笑:“尽忠报国,理所应当。子安不欲以此作为勋章,博取同情。阿音怜惜子安,亦不愿我为人耻笑,是以主动担过此责,任由他人背后非议,是她累及长沙国绝后。子安,实在受之有愧!”
广孝帝于是再度陷入沉默。
却是再寻他话语中的破绽。
“那为何,如今又愿说与朕知?”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许是想到自己年幼的女儿,萧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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