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杀鱼的第三十天(1 / 2)
禁渔期过,档口生意回暖。
这日,平安心中记挂着承诺给木头的菜,两人将带出的鱼卖完便急急往家赶去。
灰灰与小白如今胆子大了许多,每日无事便在村中四处溜窜。每每临近平安归家的时间,两小只在堤上开始等。这会它们蹦蹦跳跳相互扑闹,身体是隐在了花草间,可那毛茸茸的尾巴却时隐时现。平安在船上远远便看见草里长出了狗尾巴,那一灰一白,不是她家的还是谁的。
察觉主人船停靠岸,灰灰愈发兴奋,一招猛虎下山就要往下河的小路跃去。
只可惜马有失蹄,狗有失爪,肉乎乎的小团子一个趔趄,身体立马失衡,咕噜咕噜便朝下面滚来。堤上的小白吓得在原地嗷呜叫,刚刚还高扬的尾巴顿时夹起。
平安见得此景,心被吓得提至半空,那一瞬间她来不及多想,丢下手中物什便飞身跳船,三两步上前接住滚落的灰灰。
等到暖暖绒绒的一团入了手,她长舒一口气,心中的石头这才缓缓落地。
这傻狗,这会竟浑然不觉方才的危险,见得平安抱它,它还在她怀中疯狂甩尾,伸出舌头想要舔她。
她摸了摸灰灰的头,将它放在地上,轻拍它毛茸茸的脊背,它摇尾回头看了平安一眼,随即墩墩往上跑去。
平安转身回船,便看见木正抛锚锁船。
她心下满意,默不作声地回舱拾辍卫生。
她这艘船,年岁已久,还是爷爷年轻时用的老船,平安用着亦十分珍惜。
自她开始靠船讨生活,他便将船身全部刷了层桐油,又用木板做上一个船舱主体与舱门,外覆一层柔韧竹席防水,在船上给平安支了个遮风避雨的小空间。
因着船舱高度不过半米,为保平衡,这舱门并未安高,平安进去还得弯腰猫行。
经过数年风雨的洗礼,黄绿色的竹席颜色已变成油润的黄褐色。
每逢过年,爷爷便又会刷上一层桐油养护船身,木板的颜色受桐油浸渍,变成沉寂的棕铜色,若不点烛,只消背着光,船舱内光线便十分昏暗。
平安在里头清理得颇为费神,不知不觉间,汗水便已滚滚流出。
木头余光一瞥,却见自家娘子双袖上挽,露出一截藕节似的皓腕。
手腕的白,与木板的沉,在这一刻出现晃目的极致对比,他惊觉自家娘子那张?艳的脸蛋在昏暗的船舱中愈发夺目,那清亮的眼眸,直挺的鼻梁,花瓣似的粉唇,无一不牵动着他的心神。他想,就像那些酸臭文人诗词里说的什么玉,什么朱颜。哎,去他大爷的,他想不起来了。木头窜逃般缩回视线,不自在地轻咳了声。
“怎么了?”平安擦了擦额角的汗,抬首问道。
“没。”木头与她视线对上,可目光却不自觉被那颗滑落的汗珠吸引。
眼瞅着它从额角滑至下颌,再从白皙修长的脖颈滚落至令人遐想的衣襟深处,木头只觉愈发心燥,他深吸一口气,背过身去,喃喃回道:“没什么。”
“没什么那就走吧。”平安提着木桶,推了推这挡路的人。
“哦哦。”木头如梦初醒,似火燎般转身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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