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3停石宴(2 / 2)

加入书签

按照这猜测,深挖其意便是……

??长安形势可比扬州酷寒得多(因着就在朕眼皮子底下),汝妻薛二可要小心着自个儿(夹起尾巴做人)。

也就是说,陛下方才其实是在警告,更是挑衅薛二!

越深思,越极恐。

沈文观正惊出一身冷汗之际,太监已赐了酒下来,恭声唤了一句“沈大人”。

沈文观忙回神接过,连谢陛下赏赐。

“这是宫中特制的剑南烧春,陛下特赐了一壶下来,嘉赏大人为官几载有功。”

太监望着沈文观,顿了顿道,“请大人千万不要辜负陛下的厚望。”

不要辜负厚望,六字咬得极重。

说罢太监就笑着立在一旁,沈文观只得倒下一盏来饮。

这剑南烧春,酒意极烈。

几口下去,沈文观腹中已如火烧,但又看着一旁笑眯眯的太监,思及方才那六个字的隐示,又硬着头皮继续喝。

这哪里是赏赐,是折磨才是。

御赐之酒,你敢不喝,敢不领情?

沈文观有个毛病,一醉酒,便没了把门,问什么答什么。

他平素从来不敢醉至此,今日算是彻底破了例,到最后只能趴着哼哼。

小太监瞧着,刚想请示陛下,送此人于一处暂歇,却见今上略抬了抬手,示意他暂且退下,而后随意问了几句话,沈文观皆是一五一十答。

随即今上便问起扬州任上之事。

沈文观自是一一回答,他虽没什么功绩,但他妻子却是大有特有。

什么女医馆,什么治时疫,跟竹筒倒豆子似的,他几乎把薛二夸得天上仅有,地上绝无。

殷胥倒也没有打断,只摩挲着酒盏,侧头认真听着。

沈文观讲到口干舌燥,听见上头问“没有了么”,他忙摇着头回“没了,真没了”。

两个太监听命上前,刚想架着沈文观离开,都走出一段了,却又被陛下唤住。

殷胥没有抬眼,垂目盯着酒盏,停滞片刻后,慢慢启唇道:

“你夫人之病如何?可需请太医?”

沈文观双目发直,愣了一瞬,像是在思考这问题,喃喃自语。

“我妻?薛二?”

“你这人怎说话的?何苦突然咒她?”

沈文观恼怒地高喊,“她活得好好的,反正比你康健!”

霎时间,亭内,湖上,一片死寂。

既不是真病,那宁愿欺君,也要称病不肯入宫是为何?

那桩旧怨,顿时浮现在所有人脑海。

不需深思,也极恐。

两个太监手都松了。

咣当一声,沈文观彻底倒下了,整个人在地上摔了个倒栽葱。

没人敢扶。

烛火跳跃在年轻帝王的侧脸,映出乌云密布的神情,案上金樽寸寸碎裂。

沈府之中,灯火深夜未灭。

幼青自午后开始救人,整整忙碌了两个时辰,待到府外请的大夫来了,柳月也脱离了危险,才堪堪离开。

待到掌灯时分,玉葛原以为幼青今日会早早的歇息,没想到幼青却是没有丝毫早睡的意思,像是在等什么。

玉葛首先排除了等沈二爷,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遂放弃了。

灯火直到二更才熄。

直到次日晌午,玉葛坐在杌子上,花样子已经快绣完了,而幼青坐在西窗下,手里握着卷书,久久地没翻动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