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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意轻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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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观一句话,连什么旁的都不用说,就能轻易地叫走她。

殷胥阖上双目,脑中蓦地浮现,方才望向他的那双含水的明眸,专注而认真,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

指节一点点攥紧。

殷胥缓缓睁开眼,起身将已凉的茶水慢慢饮尽,眉目渐渐垂下。

她离不开长安的。

总还有机会的。

一掀起帘栊,外头寒气倏地扑面而来,所有因着地龙热气积聚的滚烫,都在这肃冷的秋夜中凉下,八角宫灯在风里骨碌碌地轻转。

幼青立在夜风中,拢了拢身上最后一丝微薄的暖香,颈侧残留的温热呼吸似是还在麻着,半晌她平静了呼吸。

长宁和沈文观正在帘外,一听见响动都抬眼看了过来。

沈文观率先松了口气。

薛二瞧着完须完尾,好像问题不大,幸好他来得及时,也幸好陛下还没有太过禽兽,欺负一个弱女子。

幼青边快步下楼,边问:“什么人命关天的急事?”

长宁摇摇头以示自己不知道,只努努嘴看向沈文观:“他白眉赤眼地叫我,说找你有极要紧的事,我瞧他实在着急,便帮这一回来这里找人了。”

幼青看向沈文观,沈文观动了下眉毛以眼神向她示意,幼青没明白,长宁就更不明白了。

沈文观一见两人都不懂,真是长叹了口气,又觑了眼周围的宫人,只能把话又咽回了肚子里,换回了原来的词。

“反正就是要紧事,人命关天。”

长宁见状知道不便再打扰,待走出楼阁后,便同幼青辞别,往另一条路而去。

只剩下幼青和沈文观,二人一同往一条小道上走,幼青行得极快,沈文观跟在身后还喊了两声,“走这么快作甚?”

幼青脚步没停:“现在总可以说了,发生了什么急事?”

沈文观双手负后,晃了下脑袋,步子慢悠悠,哼笑了声:“还不多谢我?”

幼青脚步顿住:“……”

转瞬间,她就反应过来,这是沈文观撒的谎言,幼青阖上双目,深深呼吸,忽然开始了深深的思考。

其实被他坑了不止一回两回,为什么她还会相信沈文观的话?

幼青忍了下:“你又说谎。”

沈文观理所当然:“不这么说,你能出来吗?”

幼青道:“可以不要以人命作为理由。”

如果不是这个理由,她也许还会在那里多待一刻,待到说出那句话。

沈文观摊手:“用别的理由都不好使,我看也就和人命相关的才能叫动你。不过我这也算没说错么,你在里面也是虎口求生,也算是人命关天,我瞧你是不是又被陛下刁难哭了?”

“没有刁难。”幼青道。

沈文观忽地吸了两下鼻子,闻到了幼青身上的酒气:“陛下逼你喝酒了?”

幼青愣了下,抬起衣袖闻了下,好像是方才沾到了他身上的酒气,很快她放下衣袖:“没什么,没喝。”

沈文观又嗅了下,不仅有酒味,还有淡淡的檀香,若不是喝酒,那就是不小心沾上的味道,那得和人贴多近,贴多久,才能浑身都是这味儿啊。

一想到这个,沈文观忽然手抖了下,脑中浮现一向冷淡的薛二,和一脸冷漠的陛下抱在一起……

不行,根本想象不来。

沈文观拍了拍额头,忙把满脑子的胡斯乱想都赶出去,他一个知道内情的,怎么也被外面那些离奇的传言给洗脑了。

也是昏了头。

带刀侍卫都拦在跟前了,难不成两人在里头谈情说爱么?

沈文观深深叹气:“依我看,你赶紧走吧,在长安多待一天,就多一天……”

话还没有说完,沈文观就看着幼青转身往回走,忙拉住人:“诶,你去哪儿?”

幼青抿着唇,直跑了起来。

沈文观刚还想追几步,又放弃了。

这薛二难不成是被虐上瘾了?他实在也是想不通薛二到底是怎么想的。毕竟他和薛二也没有那么熟,也不好管得太宽。

该做的能做的他都做了,当真做到了无愧于心,剩下的他也管不了。

幼青赶回楼阁时,灯火还亮着。

可天子近侍已经不在了,幼青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快步登上楼阁。

帘栊掀起,推开隔扇门。

灯火依旧通明,里间一片空空荡荡。

唯有榻上残留的褶皱,博山炉里刚熄灭的熏香,还有空气中残余的幽幽冷香仿佛还证明着,他的确在这里待过。

幼青在阑干旁,立了良久,直到胸口剧烈的心跳渐止,才缓步离开了这里。

回到居所,一夜无眠。

待到天刚破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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