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荒唐(2 / 2)
他看向窗外,是个晴夜,月至中天,月光所及之处飘着几朵白云。
突然,隔壁传来声响,听上去像是有人猛地掀翻被子,鲤鱼打挺而起,一声长叹紧随其后,便听一句斥骂,显然是压着声:“畜生!你不亡国谁亡国!”
隔壁屋门嘎吱一声响,丹朱的声音传来:“姑娘,冷,披风!”
墨无痕略一凝神,从衣架取下玄色披风穿好,开门而出,恰与出来探查情况的墨无言撞个正着。
墨无痕道:“你回去便是,我去看看情况。”
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
自小在山中跟随师父学艺,早已练就纵使置身于狂澜而心不动的坚韧定性,这点儿淫|乱噪音,根本不足以搅动他向来无情无义的冷漠心肠。
他大可以如往常无数个失眠的夜晚一样,临窗执棋,一人对弈到天明。
可今晚,心底隐约升起一丝躁动。
楚宜笑。
性情、谈吐、举止,都与数年来他所打听到的信息出入甚大。
她,究竟是不是……她?
*
江风拂面,带着凉爽的潮意。船夫均已安歇,只剩了几个守夜人抱着灯笼半蹲在围栏下眯眼困觉。
墨无痕的脚步很轻,没有惊扰任何人,径直往船头走去。
“哇!这么刺激!后来呢后来呢!”
刚拐过船舱,就听见刚刚还烦躁不已的声音此刻已满是激动地回荡在寒凉的秋风中。
只见有个艳红团子缩在围栏下,与一位赤膊大块头席地相对而坐。
他走过去,两人正讲在兴头上,谁也没注意到他。
竟被忽视了……
还是守在一旁的丹朱行礼道:“墨公子。”
大块头原本眉飞色舞,听见“墨公子”三个字后瞬间五官错乱,几乎是立刻从地上弹起来,手忙脚乱道:“少主。”
梁鲁川是金玉阁麾下漕帮的帮主,当年南渡救齐帝时也出过一份力。墨无痕担了金玉阁阁主长子之名,底下人称一句“少主”也不为过,是以丹朱并未怀疑,只有楚宜笑知道,此“少主”非彼“少主”也。
楚宜笑拍拍屁股站起来,横在大块头和墨无痕之间,笑道:“梁叔正给我讲漕帮过往那些个惊险瞬间呢!你别扫兴。”
“梁叔?”似乎这是一件很令人吃惊的事,墨无痕看向大块头,“梁鲁川,可以啊,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好说话呢?”
梁鲁川欲言又止,神色为难地瞥了瞥身后,只见一只扎紧口的深色大麻袋横在一片暗影里。
墨无痕了然,摆摆手:“下去吧。”
梁鲁川纠结一番,决定弃麻袋而去。
谁知,墨无痕又道:“搬走。”
梁鲁川脚步一顿,颇有些为难地看着墨无痕。
楚宜笑好奇道:“对了梁叔,这里边儿装的什么呀?刚才就见你扛着这只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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