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三十九度六(1 / 2)
发烧是一早就开始的,夏节纪早起便觉得头疼,喉咙干的连吞咽都做不了,不过他头疼惯了,也不觉得怎样,能忍。
到了片场该干什么干什么,愣是没一个人看出来。
直到下午五点多快收工的时候,剧组喊着冬至煮饺子吃,他并不想吃,但没扫大家兴,留下来坐着,还出钱请了在场的工作人员一起喝咖啡。
等到庄小威收好尾去找他,夏节纪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了,半张脸缩在衣领里,脸颊冒着不正常的红,休息室里就他一人,董耳耳去跟送咖啡的人交接了。
庄小威这一看,可把他心疼坏了,他也知道夏节纪拍这电影是为了帮他,昨天因为剧情需要还要他在零度的天气下冷水泡了三个小时。
夏节纪虽然没个正常的家庭,父母也不是什么正常人,但也是锦衣玉食用钱堆着养大的,这些年他也没少糟蹋自己,大小病不断。
健康合格的体检报告,是骗人的,他嘴里没什么真话,也就秦纺会信。
庄小威以为他是累着了睡会,想给他盖个毯子,结果刚走了一步椅子上的人就醒了。
“你这觉也忒浅了。”他说,“累了?”
夏节纪没吭声,只眨了下疲乏的眼皮。
他一向这样,庄小威坐过去扯了下他手,“回去歇着吧,明天给你放一天假。”
没身体接触的时候看他脸色还看不出,这一摸上就了不得了,烫得跟个火炉似的,庄小威差点撒手,又立马贴上他额头,“发烧了?身上这么烫。”
夏节纪拍开他手,“没事。”
“你他妈都要烧死了还没事,没你大爷的!”庄小威扯起他就要往外拽,另只手拿了手机要通知司机来接人去医院,嘴里还在念念叨叨,“你他妈没张嘴啊?生病了不舒服不知道说啊,神经病……”
“说了没事。”夏节纪拿走他手机,在电话只响了一声就暗灭屏幕,又下了对自己的处理方法,“回去躺会。”
庄小威拗不过他,有人吃软不吃硬,有人吃硬不吃软。
夏节纪不一样,他只要心软了就可以软硬皆吃,而他不想的就是软硬不吃。
总之现在能让他听话的人,庄小威是想不到。
等秦纺跟着董耳耳到地方,看到的就是紧闭的房门,她却不敢进了。
她这样,算什么呢。
跟他又不是什么很亲密的人,前几天找她可以说她手稳擅长擦药,她去了无可厚非,可现在他发烧了,她又能干什么呢。
冲动过后,剩下的就是无尽的迷茫。
董耳耳看她不动了,愣愣地问:“不进去吗。”
秦纺站在门口呼吸加重了,眼前好像被罩了层薄雾,又像是蒙了层水雾,那是眼泪,她说:“不知道,我来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夏节纪不会听我的话。”
“他听!哥他听的!”董耳耳连忙认真地说:“真的,我来哥身边这几年,他从来不吃药,只有病得不行了昏倒了才找医生给他配药打针,而且只要他一醒就拔针,宁愿疼死都要走,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抗拒医院和吃药的人了,但你在的时候让他吃药他吃了的,他吃了的。”
秦纺想起先前夏节纪胃疼的时候他找的那无数个理由不吃药,但当时她只以为他是任性怕苦。
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她掐着点让他吃药时,董耳耳那欲言又止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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