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藤壶蒸蛋好吃(1 / 2)
“我的天菩萨。”
“什...什么蒸蛋价格卖得这么贵?”
兴趣社团那一圈人走近后,入眼瞧见的第一道餐品??就是那价值九十八一小盅的藤壶蒸蛋。
几人脸上完全复制粘贴了郝东来眼底的惊讶。
蒸蛋他们最熟悉不过,以前公司食堂午餐时总爱做这道菜。细腻滑嫩的蛋羹上盖上一勺海鲜酱油再加入几滴麻油,和大米饭拌在一起软糯鲜香,香得能让人连吃三大碗米饭。
其价格也不贵,在第六区价一般在十到二十元之间。料若是多上一些,加上鲜虾、蘑菇也顶多卖出四十块。
这藤壶是个什么东西?能让一份蒸蛋价格直逼百元?
好几人面面相觑。
不怪他们无知,实在是这藤壶在整个C90星都属于小众食材。
它只产于沿海一带的礁石上,越是浪大的风口,它生长的越是肥美壮实。
所以要想采摘到那藤壶,需千分万分的小心。
站在礁石上,既要躲避一波接着一波汹涌袭来的海浪,以防被海浪冲进海里。又要努力保持着平衡,防止摔倒在那凹凸不平又生着尖锐贝类、藤壶的礁石上。
采摘不易,加之产量稀少,藤壶无法广泛流传在每个区的饭桌上。
非沿海一区人们要么从未听说过藤壶,要么听说过藤壶但却不知道这长得千奇百怪的石头虫子竟然能吃。
“这个就是藤壶。”见有人打听,萧雨歇顺手把橱柜里放着的藤壶肉拿了出来,红膏肉肥的藤壶肉软趴趴地贴在不锈钢盆底部,每个个头都不小,差不多和食指、拇指圈成的圈一样大。
“看着和生蚝差不多?”藤壶肉质肥嫩,挤在一起的样子确实和刚剥出来的生蚝肉有几分像,只是颜色略发黄发红,尖端还带着个“鸟嘴”。
“古里古怪的,这得什么味啊。”
人群里已经有人在手机上查到了藤壶生时的图片,一大簇聚集在礁石上,尖端快速收缩着细小的蔓足一抓一抓地捕捉着海里的微生物。
“看的我密集恐惧症都犯了。”有人当即一脸嫌弃地避过头去,打着冷颤不解道:“你说说它都尽可能的把自己往难吃往恶心人的方向长了,怎么还有人吃它?”
“第一个吃它的人,到底得饿到什么程度?”
“我看着还行。”郝东来为藤壶鸣不平。
礁石上生长的海味通常来说都是最鲜美不过的,像什么海蛎子,贻贝,海螺......每个都带着大海特有的咸鲜,即使是最简单的烹饪什么调味都不加,只把它们放在水里煮上一个滚开又或放在蒸锅里大火蒸熟,掀开锅盖扑面而来的仍旧是不打任何折扣,原滋原味直冲鼻息令人垂涎的鲜。
那海产品特有的心下一横论加了多少调味多少工序都模拟复制不出来的。
郝东来算了算自己今日的餐标,他抿着嘴唇心下一横:“老板,给我来上一份藤壶蒸蛋,新品也各给我来上一份。”
“老郝!”同行的人出声拦了一下,他小声道:“大早上就吃这么贵,你不活了?”
“活啊。”郝东来无动于衷,反而劝道:“攒那么多钱做什么?早吃早享受。”他们都这么大年纪了,辛辛苦苦一辈子对自己好点怎么啦?!
“但这东西能好吃吗?”众所周知鸡蛋处理不好的话蛋腥味很重,海鲜除了鲜美之外同样也会带着股海腥味。
两种腥味叠加在一起,那这道菜还能吃吗?
“好吃。”回话的是吴海军。
吴海军自小生长在海边,海边人靠海吃海。小时候他总会趁着家里大人出海打渔,带着比他小上几岁的妹妹偷摸地去礁石附近用铁铲铲藤壶。
藤壶味道鲜美,最简单的处理方式就是用水煮用火蒸。稍微升一阶的做法,是用来滚汤和用来蒸蛋。
当时两个小孩胆子大,嘴巴也馋。二人隔三岔五就会从老家专门用来放鸡蛋的葫芦舀里摸出两枚鸡蛋。
鸡蛋打散,蛋液加盐,大火先蒸十分钟再把藤壶肉加进去再蒸。
嫩黄的鸡蛋羹爽滑可口,藤壶肉鲜甜肥美。
哪怕时隔大半个世纪,吴海军始终牢牢记得当年他和妹妹窝在灶台边上,一边烫得呲牙咧嘴一边狼吞虎咽的场景。
想到这儿,吴海军向来严肃的脸上带上抹怀念。小时他生长在海边,长大后因工作长期久居在湿冷的第六区。
偶尔想起幼时的家乡味道,却无处可寻。
异乡的东西,饶是他再怎么习惯,也不是记忆中的味道。
就算找来的原材料一致,调味一致,工序一致,那小小的一碗蒸蛋吃起来也始终隔着距离。
味道不同,想要一起分食的人也不在身边。
他始终挂在心头的到底是乡愁?还是亲密无间无忧无虑的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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