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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婉眠好像坐在了雕花镇纸上,想到这东西平日里就放在萧越手边,顿感浑身不自在。
她膝上的叠纱虚虚挨着萧越衣袍,那人正低头认真将赤色药膏在指尖抹匀,乔婉眠不好意思开口,一点点抬起臀,摸索着试图将那镇纸抽出去。
萧越将小瓷盅放至一边,掀起眼帘看她:“老实点。”
乔婉眠果断放弃,坐的笔直。
萧越的手生得极好,色如白玉,手指修长而匀称。他指尖上沾着半透的朱红药膏,探向乔婉眠脖颈,似是要抚一把千年古琴,无端惑人。
乔婉眠紧张的咽了下口水,绷紧了肩背,仰着头等他。
萧越微微弯身,与她不过咫尺,自然看到乔婉眠白皙纤细的颈上,细小的汗毛随着他的靠近竖了起来,他声音缓而带笑:“怎么,怕我不慎用力,将你灭口?”
乔婉眠后背窜起一阵凉意。
灭口?
还真是……她听到的那些秘密,。
她急忙表忠心,“不是??嗯。”
话刚讲一半,萧越的手便触上了她的细颈。
很轻很柔。
神情专注的像在修复什么古卷。
混合着体温的药膏,在乔婉眠被惊起战栗的脖颈上晕开。
一抹清凉透入皮肤。
“可以了,谢谢大人。”
有些意外,她以为萧越会接着吓唬她。
但维持这个暧昧姿势表忠心,似乎有些羞耻,话本子里的书案,可不是涂药用的。
乔婉眠将身子向后挪了挪,准备寻个角度先跳下去。
萧越俯视着她扬起的带着肉感的脸颊,声音喑哑,“别动,要揉开。”说着,手指轻轻在那一道深红的瘀痕上滑动,
萧越知道,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折断她可怜的脖子。
但他当然不会杀她。小丫鬟也不再像最初一样,一点风吹草动就抱着他的腿求饶命。
胆子养大了。
是他养出来的。
乔婉眠鼻子堵住,有点喘不上气,只能加重呼吸,又觉得自己的呼吸在这一片静谧中显得突兀,小心克制着。
心中依旧被方嬷嬷的事拽着,却也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在慢慢发酵。
像是薄雪尚未消融时,地下蠢蠢欲动的种子,一下下扣着乔婉眠那一层薄薄的心墙,还不断问:“请问我可以出来了吗?”
萧越每一点移动,都让她有一种奇怪痒意,身上也发软。
药膏开始发挥作用,从清凉化为灼热。
她看向萧越。
他神情平静,可眼中似乎有什么压抑着在暗处燃烧,虽不像平日吓唬她时那样阴恻恻,但让她后背发麻。
苦思半晌,乔婉眠终于悟了。
她轻声问:“方嬷嬷会死么?”
萧越脑中浮现那一桌丰盛早食,神色更黯,嗯了一声。
“什么时候?”
萧越冷冰冰:“与你无关。”
“大人放心,婢子不会的。”乔婉眠严肃的步入正题。
萧越抬眸,眼中尽是防备,“什么?”
“若是父兄为西原而、而那个,婢子不会恨你,亦不会背叛盛国,不会人人都同方嬷嬷一样的。”
乔婉眠被司文那个既不熟悉也不称职的舅舅算计时,心底也难过了几日。
方嬷嬷与张伯是伴随萧越长大的老人,他虽面上不显,但心中应当也将他们当作了至亲。
被全然信赖的人背叛,乔婉眠不敢想他会有多难过。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就解释了萧越为什么帮她擦个药,眼神都会汹涌着奇怪的暗流,像随时会啊呜一口将她生吞。
萧越看起来毫无触动,他自然的松开乔婉眠的脖子,背过身清理手上药膏,道:“你要到通风处休息,此药气味呛鼻,亦会熏到眼睛。”
乔婉眠吸吸鼻子,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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