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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友未明,众人惶惑不安。
随行的金吾卫啐了一口,迅速列队,护在文官周围,严阵以待。
一时间,风声鹤唳,营地内外,气氛紧绷如弦。
刃刀挑目望去,神情由由紧张变得轻松,向低处人喊:“别怕,自己人!”
乔婉眠安心,松开不知不觉扣在马车窗柩的手指,重新追寻萧越的身影。
刃刀掏出哨子吹了几个音。
对面很快有回应,曲调与刃刀略微不同。
火龙盘踞在对面高处停下,向低处喊:“各位大人受惊了!我等是被林之卖给齐国黑矿的盛国子民,幸得萧大人派人相助,带领我们反杀逃脱,方能重见天日!”
监察团众人闻言,无不震惊。
西原昔日繁荣远超都城,皆因归直山中蕴藏着无尽的盐铁与金、银、煤矿。
然而,自西原之役后,归直山西侧的资源便被齐国夺去。
民间传言,被占领土地上的盛国百姓,皆被逼入矿山,沦为奴隶。
纵是如此,谁能想到,身为父母官的林之,竟会为银两出卖同胞,全然忘却自己与齐国之间的血海深仇。
“林之狗贼!骗我们给齐狗做奴隶,你死后,有何颜面去见地下亲族旧友?”坡上的人朝着影影绰绰的军帐海怒吼。
帐海之中,两道高大身影从未停止追逐。
林之身形如鬼魅般一闪而过,冷笑道:“黄口小儿!你可知这世间并非非黑即白?”
萧越语气淡然,紧随其后:“自然。我还知天气不止日暖月寒。”
猫捉弄老鼠似的,脚步不急不慢,游刃有余。
林之放弃无谓的挣扎,闪身进入一座军帐,声如洪钟:“小儿,可敢与我一对一决一死战?”
文官们屏息凝神,面露期待却又带着惋惜??他们无法亲眼目睹这场对决。
武官们则暗自搓手,期待真能目睹高手对决,又担忧萧越的安危。
若是他们一定会拒绝。
可谁知道呢?
那毕竟是萧越。
乔婉眠自林之逃脱时便升起的不安感,此刻达到了顶点。
她猛然想起梦中林之进帐篷前训斥下属的话??这附近埋了东西的。
她用尽全力喊:“别去!陷阱!”
萧越的脚步一顿,心中责备自己又一次莽撞了。
没办法,习武之人,总是难以抵挡“单挑”二字的诱惑。
林之在帐内气急败坏,怒骂乔婉眠:“又是你坏事!”
随即,他又不死心地挑衅萧越:“来!是汉子就来!”
萧越悠闲地抱臂而立,笑道:“大人不妨出来打,正好可以最后赏一次月。”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聚焦于那座军帐时,对面“火龙”中的一片“鳞片”悄然脱落,朝乔婉眠这边飘来。
直至距离几丈远时乔婉眠才怀疑问刃刀:“……那是敛剑?”
刃刀点头。
来人换了一张面具,乔婉眠是通过身形和姿态认出他的。
敛剑瘦了三圈不止,衣衫褴褛,若非曾与他日日相对,乔婉眠几乎不敢相认。
他走近后先吸鼻子,问:“血腥味,谁受伤了?”
刃刀挪开身子,露出身后的卫道。
卫道神色平静,淡淡道:“无事,背后被炸了点伤。”
刃刀和敛剑点点头,对此习以为常。
唯独乔婉眠几乎从车中窜出来,满脸愧疚:“是因为你帮我挡我才没受伤吗?谢谢你,卫道。”她回忆了一下,又道:“对不起,我还拨开了你。要叫启束来看看吗?”
卫道转身给她看:“衣裳都没破什么口子,是敛剑大哥嗅觉灵敏。”
乔婉眠安下些心,目光重新聚焦萧越处,叮嘱:“那等事情结束了一定要看郎中。”
乔婉眠稍稍安心,目光重新聚焦在萧越那边,叮嘱道:“那等事情结束了一定要看郎中哦。”
月光洒在帐海上,帐篷是一个个浪,随着夜色渐浓,涛声逐渐变大。
萧越依旧玩世不恭的模样,站在林之的营房外,问道:“林大人,矿场的人都来了,你也别再瞒着,说说,这些年报了多少空饷。”
林之在帐内哈哈大笑:“空饷?笑话。朝廷不管西原,层层盘剥下来,就这几万人,也是饿得勒紧裤腰带。”
几万?
萧越面色一变,握拳向前一步,终究还是站在原地:“林之,你们跟朝廷报的,可是十五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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