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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越原以为自己布的是天罗地网,只用等林之自投罗网,却不知乔婉眠竟在帐里,生死一线。
他还悠哉等着火起,听到哨音,心中骤然一紧??气力不足、毫无章法,全天下只她一人吹得出。
他才知道,乔婉眠竟就在那帐篷中!
“怎么不说话?”乔婉眠吹着茶问。
想到自己险些失去她,萧越喉结微动,声音低沉:"对不起。"
乔婉眠一怔,茶碗险些脱手。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萧越,那个总是从容不迫、运筹帷幄的男人,此刻却像卷刃的剑,透着无尽的疲惫与无力。
他这样子,应该是还在想萧老将军的事罢……那就转移他的注意力。
“大人有何对不起我的?"她抿一口温茶,歪头打量萧越的神色,"难道大人当初没想救我?……不是?那是……你事先不知我在那里?"
萧越的目光陡然锐利:"你意思是我应当知晓你易了容混在队伍里?"
"对呀,"乔婉眠理所当然地点头,"我有那么笨吗?自然是将传消息的任务托付给了可信赖之人才走的。"她顿了顿,忽然意识到什么,"难道乔府一直没传消息给大人?"
萧越目光再度锋利,问:“你意思是我应当知晓你易了容混在队伍里?”
乔婉眠理所当然的点头:“对呀,我自然是将传消息的任务托付给了可信赖之人,才走的。”
“难道乔府一直没传消息给大人?”
萧越摇头,目光隐入阴影:"传过,但未提及你,可见他们并不知情。你用何人传的消息?"
乔婉眠一惊:"是照顾我的'黑豆妹妹'。她阿姐也在这,她绝不会刻意隐瞒,定是人出了意外。"
他们看向窗外,北风呼啸,影影绰绰间众人救火的救火,记卷宗的记卷宗,押人的押人。
且有得忙。
萧越伸手,轻轻抹去她睫上的水珠:"我可以派人先回去看看情况,离你出门已过近四个时辰,你要有心理准备。"
乔婉眠点头,目中忧虑:“那你能不能让他们快一点赶路,万一就只差一刻呢?”
萧越点头,招来敛剑。
敛剑一身破烂,兴高采烈,“主子?”
萧越:“……”算了,不用逮着一只羊薅毛。
不过招来一个“温渐言”,已经罚他去矿上吃了几日苦,足矣。
萧越无奈笑笑,又将刃刀唤来。
乔婉眠将事情经过细细说明,刃刀问清细节后,策马疾驰而去。
刃刀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乔婉眠失落道:"我还不知她们姓名,是不是很差劲?"
萧越只是伸手将少女揽在怀里,不置可否,出神看着马车一角。
古往今来,无名的牺牲太多。
正是“一将功成万骨枯”。
乔婉眠仰头看着沉默的萧越,忽觉他坐在她身边,像看似坚固实则脆弱的瓷瓶,底部被小锤敲过处已有无数细小裂痕蛛网似的逐渐蔓延。
随时会碎成筛粉。
林之的话又回响在耳边,乔婉眠凑到萧越身边,坐直身子,极努力才将头搁在他肩上,“大人,你怎么想林之的话,可以与我说,我保证不会乱说。”
她知道萧越自小拿自己祖父当无暇英雄崇拜追逐,林之所言于萧越而言,无异于信仰崩塌。
别说萧越,就连对她和刃刀之类听着萧老将军传奇长大的人来说,都是一个巨大打击。
乔婉眠耳畔恍惚有金石相击之声,是萧越魂魄的手脚被戴上的无形沉重镣铐锁紧之声。
而他,正徒劳挣扎着。
萧越沉默很久,久到乔婉眠忍不住仰起脖子看他侧脸。
烛光勾勒他的侧颜,眉骨深邃,鼻梁高挺,下颌线条凌厉如刀。
那张薄唇终于动了,声音低沉而缓慢:"林之所言没有漏洞,极有可能就是真相。"
他的声音不再带笑,仿佛有人用滚烫的刀子捅进心脏,血肉在刀插入的瞬间被烫熟,连血都流不出来。
此刻,任何言语都多余。
乔婉眠只借着烛光将自己手指一根根插到萧越指缝中。
萧越的手冰凉却有力,毫不犹豫地反握住乔婉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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