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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璞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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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越与她爹去跟皇上请旨封侯封地封号诸事,二人走前潇洒地扔给她御赐糕点,“在这吃,自己玩。”

她捏着糖渍杨梅,愁眉惨淡地望着远处白雾蒸腾下车马成队的汤泉岭。

五十万大军已沐足三个时辰,里面就算是观音雨露玉液也早成泥汤。

好好一座仙气缭绕的池子,以后没法要了。

即便萧越总是好闻的,但在林之营帐,梦境与现实两次的臭味已经把她熏出心理阴影了。

未及腹诽完,门外已传来乔应舟虚浮的足音。

直至进门,他仍恍若踏云,眼神怔懵,唇齿开阖竟发不出声。

乔婉眠欢乐蹦下火炕,问萧越:“如何?”

萧越从怀里掏出两个卷轴,“这个,圣上亲批的入赘文书,”他笑眼弯弯,罕见地挤出了卧蚕,在乔婉眠面前晃晃另一卷,“这个,天下第一份封女爵诏书,先看哪个?”

乔婉眠看着萧越如沐春风的期待表情,后背本能的发凉,吞了吞口水。她不断用眼角观察着他,犹豫着伸手取了朱红的封爵诏书。

还好,萧越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

其实她知道,萧越更希望她先看入赘文书,里面有皇帝金口定下的关乎改姓与后代姓氏的约定。

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只是对婚事仍存忐忑,故意试探萧越是否会像从前那般阴阳怪气地吓唬她。

萧越看穿她的心思,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泛着酸楚。

眼下,哪怕她要他的命,他都能安顿好她余生再去赴死。

萧越的眼角微垂,浓密睫毛恹恹地半垂着,一副委屈模样。

乔婉眠可没见过这阵仗,当即将封爵诏书抛给她爹,抖开入赘文书。

上面字迹密密麻麻,她看得头晕眼花也没找出关键信息,但不想再露怯,只能皱着眉逐行看。

萧越让她坐下瞧,状若无意地随口提:“圣上说乔家既不靠我传香火,就不许我改姓。但若有后代,姓随你定,爵位传承予谁也由你决断。”

乔婉眠满意点头,她想招赘,只是不舍与父兄分离,担心被人磋磨罢了。

新郎官姓什么,孩子姓什么,她都不在乎。

“这样,也不用讨论三代还宗与否那些规矩了?”她问。

乔应舟从进门嘴角就绷在耳根子下面,满脸慈爱地看完这个看那个,欢喜得快要痴傻。

他闻言,歪在小几上,一手托肘一手托腮,说话全凭本能,“不一定,若你阿兄不中用,你们若生了,择个孩儿承祧便是……”

“咳咳。”乔婉眠嗓子呛入糕点,萧越贴心端来茶水,乔婉眠抿了两口,恍惚??自西原重逢,竟是萧越时时照料她饥饱冷暖。

乔婉眠脸热地挪了挪屁股,腾给萧越一片位置。

萧越看着那显然不够把他塞下的空位,淡淡道:“大军一刻后就要陆续归队,准备开拔,我们该回去准备了。”

萧越已走到门口,乔应舟还歪在小几上傻笑。

“泰山大人?”萧越提醒。

乔应舟猛然惊醒,忙敛了笑意,“来了。”他追上萧越,疾步至门边,忽回身,“那个,乖女,忘说了,大军启程前,圣上要亲授你东临节度使印。”

“印?”

萧越眼角微垂,恢复了玩世不恭的逗趣模样,悠悠道:“凡节度使、藩王掌管封地,玉印皆由御前亲赐。要给你的那块,正是从前东临王的金腰带上新鲜撬下的。”

乔婉眠后背一麻,嫌弃道:“噫~那未免太过恶心,为何不再雕一块?”

萧越推门,外面嘈杂声与冷风再灌进屋中,青年发丝飞扬,“因为它们都出自一块名贵玉碧,何其珍贵,丢了是重罪。”

乔婉眠开始觉得那块还没到手上的玉烫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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