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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沉船一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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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春来细枝会染绿抽芽,笼罩在朝州府上的阴云总有散开的一天。

人目不似佛陀那般悲悯,更多时只能顾到自己,人身也不似佛身那般高大,更多时只觉得路边的破屋能够容身挡雨就好。

于是,傅震想知道陆桓的立场和动机。

“这事儿不是随便一个人都好插手的,而我看你的年纪……”傅震上下打量了陆桓两眼,摇头轻喃道:“不像局中人。你又何必呢?”

“怎么不是局中人?”陆桓嘴角轻挑起一抹笑意,嗓音微涩地道:“我父亲是前朝州府知府陆彰,在任期间领治水之事,只业未竞,身先死……”

他稍稍顿住了话音,目光转朝身侧边的那条陡直的长青石阶俯瞰去??越是离远的底处,石阶的边缘越是模糊,乃至于黑??的一片视野里,石阶存在与否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了。

对面的傅震在听得陆彰之名后,神情已不由得凝住,而原本由他在两人之间所竖立的那道冰盾已被他撤回。

傅震怎不知陆彰是谁?

风雨如晦,世人所知陆公半生颠簸,而其身后之名并非由朝廷宣扬扩来,而是流淌在了宽阔的淮水当中。

从朝州府的陆苑到临安皇城,陆公以三元及第铺一程锦绣,而从临安城到朝州府,陆公则背负着蛊惑太子的恶名“回归”故里。

然被贬谪至朝州府的陆公似乎并没有因为先前那场残酷的党争而灰心丧气,相反,他似乎因为远离了临安而斗志昂扬。

在与淮水里的泥沙相争相斗的数年里,陆公之名扬于四野,而傅震虽为无名之卒,亦听北原的军士们提说过陆公的事迹。

与此对应的是,傅震对于陆公因忽染恶疾而隐退辞官的传闻十分不解……

“他便是陆公的儿子?可他牵扯进这件事里来做什么?”傅震眉间神色不禁一阵沉凝,而眸光便似笼在人头顶上方的那些枯枝一般紧将陆桓“锁定”。

至此,深究的人已变成了傅震。

“从那三只运送药草的大船沉入淮水的消息传来的那一刻起,我便再坐不住,四处暗中查访。据官府的说法,沉船处水流湍急,大船是因撞上了那些侧边山壁所没入水中的暗石尖棱才翻的,而药草没能捞上几捆几袋不说,到底泡过了水,已然失之效用。”

“这无疑是笼罩在朝州府上空的最为惨淡的一片阴云,只牛疫与饥荒所牵及的那些悲剧后果与艰难过程,在某些人眼中便不过一个个单纯的数字而已……”

陆桓冷笑了声,“他们还隐隐想将船沉之事推给当初主理治水之事的父亲,却不敢白纸黑字交写呈词,而以口舌在贵人耳旁提起时,停顿等于强调……”

傅震嘴巴微张,惊讶地道:“难道无耻的把戏要做足了全套,他们才能称意么?那贵人怎么看?”

“这就难得说了。”陆桓淡淡一笑,“但我直等了几月,也并未见贵人对陆氏发难,临安城那边也没有传来什么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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