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沉船一案(2 / 2)
“所以你是为了维护你父亲的声名才打算插手的?只贵人既没有针对陆氏,你……”话至此处,傅震便觉喉咙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噎堵住了一般,他愣愣地再说不出什么话来。
傅震脑中渐得了几分清明。他应当明白的,贵人没有发作便意味着朝廷不会再深究沉船的原因,至于贵人是否相信朝州府官员的呈报,似乎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未觉间,月色轻从树梢间渗落,在两人脸上映出几条横斜交割的线条阴影来,而随着人轻轻摇头,面皮明暗交迭。
“虽然朝廷并不打算深究下去,但谁知道往后会不会有人拿了这事出来做文章呢,便是做文章,我也希望是由我来做。”
陆桓声音微沉地继续说道:“淮水在金葫芦口分内外两江,两侧水流的情况差异甚大,而原本船只从运河口驶出后,一般都走的内江水道,因为内江水流相对平缓,且是由人工凿出的,并不存在暗石破船的凶险情形……”
“但船只翻沉的地方却在外江。”陆桓神色冷峻地看向傅震,疑问道:“你们为何要走外江呢?”
“你何以肯定我们走的是外江?”傅震惘然轻叹道:“回头来,世人都中了障眼法么?”
陆桓不禁皱了皱眉,沉声问道:“何解?”
傅震的话音如清寒的月光般不带丝毫温度,“我倒真真好奇朝州知府究竟呈递上一份怎样的奏报了!押送药草的军士既然死无全尸,那便没有人证,难道关于沉船经过的奏报内容全凭臆测写的?”
“耽误牛疫防治,终究是百死难辞其罪,可朝州府知府却还稳坐其位……这便是他为人遮掩罪行的‘回馈’么?”
陆桓低眉抿唇道:“你不就是人证么?只可惜,有人并不需要你的存在。想来,袁大娘一家所知内情也非全部吧……”
“我虽与他们同经生死过,但这些事若让他们知道原委,他们日后怕是没得安生日子过了。”傅震仰头长叹了声,旋对陆桓黯然笑道:“但你找来了,这已让我再不能安生下去。”
陆桓默然,只定定迎上傅震那双映着月色的眼……
同样的月色,亦映在数月前的淮水当中,散泛如鱼鳞遍目。
是夜,七八只飞舟紧护在大船四周,从金葫芦口划入内江当中……
身为伍长的傅震领了几个兄弟扎在其中队尾的一只飞舟上,但觉着这夜安静异常,他数次提醒守夜的军士们小心警惕,于是几人连眼皮都不敢轻眨一下。
而等他们觉着眼球酸涩时,周遭的火光却被几道飞矢射灭了!
军士们顿时警铃大作,拔刀应敌!
傅震他们原是从北原军中抽调南下押运药草的,作战能力自不会如何逊色,只来敌的身手和数量实在出乎他们的意料……
一条条如鬼魅般的身形从大船底部冒出,而不待守运草药的军士们反应过来,鬼魅手中的箭弩已经对准了军士的胸膛??只听得“扑哧”数声,那些“沉厚”的盔甲便被金属箭头穿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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