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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阳公主的伴读是个家世、品行皆平平的庶女这件事在宫中传得比风还快,但公主对这伴读嫌弃的紧,才选上就给人塞了教习嬷嬷,责令这位撞了大运的钟小姐每日卯时便入宫学习,就差没将“粗鄙无礼之人不配做本公主的伴读”写在脸上。
教习陈嬷嬷是王皇后借的,训导后妃的宫规嬷嬷,在宫中出了名的严苛且不近人情,众人见钟淮安低眉顺眼地跟在陈嬷嬷身后离去,与老妇眼睑下垂露出的凶相形成对比,看来竟有些可怜。
在场众人没人觉得钟淮安跟着陈嬷嬷习宫规还能全须全尾地回来,偏偏下了这个令的沐阳似无所觉,还在与王皇后说笑,她们说话时钟淮安正从沐阳身侧路过,有枯黄的叶颤颤巍巍落于她发顶,被风一吹,又打着璇落到沐阳手背被她含笑碾碎。
园子里的花开得正盛,有位置靠后的妃嫔顺手掐一朵插在发间:“你猜,这钟四小姐能坚持几天?”
“自从陈嬷嬷到了皇后宫里本宫竟是再也没见过了,不知嬷嬷那杆浸了血的短鞭还在不在?那上面可不知存了多少人的命。”
她身边的女史帮她将鲜花端正地插在发髻正中,低声道:“娘娘,此处人多,小声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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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宫门值守的侍卫打了个哈欠将佩刀换了只手,抬手拭泪时与同僚闲话:“今日下了值可要去西市?听说醋坊新来了姑娘,长得那叫一个俊,说是比宫里的贵人也不差??”
“慎言!在宫里这话你都敢说?不要命了?”他身旁的侍卫浓眉圆脸,吓得一把捂住他的嘴。
最先说话的侍卫嘟嘟囔囔:“这会宫门都快下钥了,哪还有人啊?这会出去的宫门下钥前回不来,那可是要没命的。”
“上次哪个宫的采买公公回来晚了,不是被找了个由头随便发落了?反正我是许久没见过他了,诶听说今日沐阳公主选伴读,也不知是选上了哪家小姐,不知今日得不得见,哎,但咱们守得这门只有下人会走??”
圆脸侍卫得到了保证才甩了甩手,嫌弃地在衣裳上把手蹭干净,才问了一句:“这醋坊不是赌坊吗?头儿不允咱们去那种地方,你还是小心些。”
“哎,头儿说是这般说,但前几日二队的小王就去了,头儿也未曾说他什么,况且我又不是去赌钱的。”
圆脸侍卫心道去寻欢与去赌钱区别也不曾很大,忍不住劝:“风尘女子也是有苦难言,少你一个??”
“少我一个也无甚区别,听说这个新来的姑娘当真有些姿色??”
圆脸侍卫听他叨叨个不停也不搭话,过了许久才忍不住打断:“别说了,有人来了。”
“谁?你莫不是哄我?诶...还真有人嫌命长这会出宫...”
影影绰绰的人影越来越近,侍卫们登时闭了嘴不敢再说话。
来人一老一小,从衣着上看品阶不低,走在前头的老者脸上没什么表情,出示了宫牌便向旁边错开,她身后的小姑娘才被露出来。
小姑娘眼睛亮亮的,还带着好奇,看着便是尚未被这吃人的宫廷荼毒过的样子,她看着侍卫检查宫牌与文书,也不出声,亭亭玉立地垂手立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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