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舞会和生日(2 / 2)
“……还好。”
“嘴硬的小狐狸。”他摇了摇头,“刚才跳舞的时候,你差点崴到脚。”
我微微一怔。的确,刚才有段节奏突然加快的旋律,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步伐出现了一丝慌乱。本以为无人察觉,没想到他一直在留意。连续三天都穿着高跟鞋奔波,腿脚确实已经酸痛难耐了。
他不再多言,利落地脱下外套,披在我的肩头。
紧接着,他俯下身,手臂顺势穿过我的膝弯与后背,稳稳将我抱起。我下意识地伸出双手绕上他的脖颈,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他的衣领。
朋友们的目光讶然投来,四周响起一片抽气声。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心跳遽然加快,我的脸颊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晕。
我将头深深埋入他的怀中,鼻尖萦绕着他白衬衫上散逸出的气息,那是苔藓的清新与海风水汽的凛冽相互交融,是一场来自远方的温柔邀约。我分辨出这是我买给他的那瓶“爱尔兰漫步”。
那些交错的视线接连不断地往我们身上投射,他似乎全然不在意,只是从容对众人说:“佐伊累了,我先带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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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风卷着槲寄生浆果撞开礼堂大门,庭院里的凉意顺着指尖攀爬。
他一路抱着我来到车前。迈凯伦的蝴蝶门自动开启,他小心翼翼把我放在副驾驶座上,又帮我系好安全带。等一切妥当,他才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
“他们肯定在议论我们。”我嘟囔着,伸手打开空调暖风,随后在座位上脱下那双银色高跟鞋。长时间被鞋子束缚,丝袜下的肌肤正泛着一层带着粉色的微光。
“他们在说我们感情怎么这么好。”他一脸理所当然,目光在我身上滑落,“小脚酸不酸?我帮你揉揉。”
“在车上帮我揉?”我吃了一惊,“空间太狭窄了吧,姿势会有点奇怪。”
他揶揄似的笑了起来,眉梢一挑。
“宝贝,我们什么姿势没试过?”
腾地一下,我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我们明明都没有……”我又羞又窘,声音越来越小,“虽然我们有那样,但那也不算是,呃……”我支吾着,“而且,我们也从来没在车里??”
“小家伙,”他笑了好一会儿,最后那笑容收拢成一个无限柔情的神色,“我在开玩笑呢。我怎么舍得在车上这样对你呢?”
“我怎么舍得呀?”他轻轻摇了摇头,腕上的百达翡丽表在摘下时发出了一声极细微的“咔嗒”声,像是不经意间磕在了心上。
他把手表搁到仪表台上,上半身探过中央扶手,副驾座椅随着他调整角度而缓缓后仰。我为他挑选的那枚钻石袖扣擦过我的膝盖内侧,触感微凉,他一只手托住我的小腿,另一只手开始揉捏起来。
红晕在我脸颊上久久不散,他掌心忽然施力,职业球员特有的薄茧刮过我酸胀的小腿肌肉,我忍不住轻轻呻吟了几声。
“会有点疼,”他垂着头说,拇指在我的小腿上缓缓打着圈,“得让筋膜放松下来才行。”腕间苔藓的气息与车载香氛的广藿香在空调风口相互缠绕。
我的后腰深深陷进跑车的座椅里,他白衬衫下绷紧的小臂肌肉正随着他的动作起伏。晃动的光斑游过我们交叠的肌肤,像一尾尾暖橙色的鱼。
他的手指沿着跟腱往下游走,滑过突起的跗骨,在脚背淡青血管处蓦然收拢。
“嘶??”我吃痛,他立即用手肘顶开我试图并拢的双腿。
“乖,马上就好。”他柔声哄我,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未停。尾指像是故意逗弄我似的扫过我的足心,酥痒的颤栗感让我猛地一缩,蜷起的脚趾在他掌心狠狠蹭过。他微不可察地笑了一声,鼻尖几乎抵住了我冰凉的膝盖,呼出的热气顺着裙摆钻了进去。
良久后,等另一只腿的酸胀感也逐渐褪去。他直起身。
“感觉好多了。”我故作镇定地说,“这值得一百个吻。”
“我发现你呀,总喜欢拿吻当作筹码。”他盯着我,戏谑道,“那你又打算什么时候兑现这份报酬呢?”
“别急嘛。”我缩了缩脖子,试图用堆在耳边的松散发卷藏起发红的耳朵,“来日方长。你已经是我的头号客户了,而且是唯一的客户。”
他却不依不饶,将我的脸扳回,用鼻尖亲昵地蹭上来。
“总是习惯用赊账来打发债主?可别让我等太久。”低哑的尾音扫过我的唇角,后仰的脖颈忽然被温热的掌心所承托。他的唇缓缓覆上来,先是拂过我的下颌,而后沿着脖颈一路吻下去。
“不然我怕自己会忍不住来强行讨债。小家伙,我的利息可远远不止一百个吻。”
我的喘息声从喉咙里溢出,手指不由得陷进他的后颈,微微用力,迫使那张脸从我的胸脯上抬起来。从车窗漏进的暖黄光在他眼睑上流淌,将睫毛染成晃动的金箔,随着每一次眨眼泛起细微波纹。
我透亮的甲尖开始沿着他喉结的凸起游走,却在触到锁骨时被猛然攥住。
“贪婪的债主先生……”尾音被猝不及防地吞入,化作皮革座椅上挤压的细碎呻吟。玫瑰色的唇红依次染上了他的嘴唇、下颚、锁骨,还有更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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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刮擦着车窗,引擎吼出低音提琴的拨弦声。里卡多双手扶着方向盘,衬衫袖口卷至手肘,随着转弯力度的变化,潜伏在小麦色皮肤下的青色溪流时隐时现。
前方的湖滨公路收束成一条光缆,往芝加哥的天际线铺展而去。那些由人类的野心与欲望铸就的庞然大物,突兀地插入夜空的心脏,在云团之上搭建起一座座发光的迷宫。
“我们就像两个逃犯。”我饶有兴味地开口。
他微微转头,回应道:“那你就是我最甜蜜的共犯。”
“其实是你把我拐走的,对吧?你该不会是想把我带到没人的地方,对我做什么坏事吧?”
“带你去吃夜宵。”他无辜道,“这算不算坏事?”
“这可是会让美少女长胖的坏事。”我严肃地点点头。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
“快看三点钟方向,”我忽而兴奋地喊道,“那栋楼顶的霓虹灯,像不像融化了的彩虹糖?”
“副驾储物格就躺着一罐彩虹糖,但你现在吃会粘牙。”
车胎碾过路面凸起的反光带,我瘪了瘪嘴,扭头瞪他:“大球星,你的冷笑话就和芝加哥的路政一样需要返厂维修。”
他悠悠看了我一眼:“看前面,甜心。”
“看什么?”我嘟囔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挡风玻璃。
就在此刻,那些如环形光冕般拱卫在我们前方的玻璃大厦,同时熄灭了灯光。如同某种巨型水母猝然收缩起它的生物电流,霎那间,整座城市陷入死寂般的黑暗。
“这是……电力故障吗?”我惊愕地出声。
芝加哥市中心停电?老天,这简直不可思议!我敢打赌不出五分钟,全城媒体都会疯狂报道这起离奇事故。
“宝贝,”他的笑容竟然很灿烂,“再过六十秒,午夜钟声就要敲响了。”
“是啊,我的生日马上到了。”我下意识地应和,话一出口,心脏猛地一紧,脑海中瞬时闪过一个近乎荒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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