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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多!”
大清早钟洺推开房门,险些一脚踩上死耗子,他当下实在是又?气又?好笑,一嗓子喊出口,赶上多多刚从?钟涵屋里探出脑袋,闻声?立刻溜走。
钟洺总不能追上去揍猫,只?好自己去寻了个铲子,把耗子尸体铲起来丢到?外面?去。
虽说家里养的猫能捉耗子是好事,但却不能由着它这么?干,更不能趁机夸它。
要知道耗子这东西脏得很,乡里就出过水井里淹了死耗子,之后一条巷子的人吃了那处的水皆害病的事,哪能往屋里带。
一家人洗漱时,钟洺说了多多把死耗子摆在屋门口的事,听得苏乙和钟涵都?哭笑不得,不过当日喂它时,还是多给剥了两只?虾。
——
海娘娘诞后依旧是黄鱼季,日日海上鱼叫不断,网网满载“黄金”。
码头上每日来往的渔船都?运载着大批黄鱼,午后第?一批上岸的黄鱼最是新鲜,乡里和村户里来的人竞相采买,回去腌成鱼鲞能吃到?冬日里。
也有一些这时节路过的商船会收购干鱼、鱼胶和鱼脑石,有些人家会不嫌这阵子价低,趁早卖出一批去,多换点现成的银钱在手,好应付接下来进村澳收春税的税吏。
“今年?收春税的人来得晚,往年?二月底就来了,眼下都?拖到?了三月底还不见动静。”
这是嫁进钟家后第?一次缴春税,苏乙早早就记挂着,税吏一日不来,他就一日不踏实。
尤其去年?还经历了圩集市金涨价和增添鱼税,大家如?今见了面?,提起春税都?是忧心忡忡,生怕上面?当官的老爷又?一拍脑袋想出什么?主意,往他们头上平摊更多杂税。
“咱们家今年交两人的口税,一艘船的船税,渔课税、盐税那些都?是定?数,只?看今年?是不是要涨。”
桩桩件件,都?是银子,他家相对富裕些,自是不愁,换了日子难的人家,年?年?缴税和割肉一样,送出去的都?是血汗钱。
苏乙低头算到?一半,问钟洺道:“之前也忘了跟林阿南他们打听一句,修了水栏屋的人家会不会要多掏税钱?”
“还真没记起这事,不过修都?修了,要是真?要多掏钱,也只?得认了。”
虽说过去没这名目,那些当官的从?不会放过刮油水的机会,就算胡诌个名目出来让你多掏银钱又如何。
“依着去年?的名目算下来,怎么?也要十几两。”
苏乙轻叹一声?。
拿口税和船税来说,他们一家子三口人、一艘船,无论男女哥儿,满十五即是一丁,一丁的口税去岁已是一两二钱,今年?只?会涨不会跌。
船税一条上,越是新船税钱越高,他们家的渔船是老船了,按着六两一年?缴。
别的就不好算了,条例年?年?变,全看那些上门的小吏怎么?讲,问你要多少就是多少。
只?要家里掏得出银钱,钟洺就不担心,令他生疑的是税吏迟迟不上门的缘由,需知收税可是衙门一年?到?头里的大事,税银钱粮若不能按时收缴完毕,一县的官吏都?要吃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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