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掌中伤(1 / 2)
皎洁的明月高悬夜空。
一位风姿绰约,衣着素色长袍的男人站在酒肆二楼的凭栏向下眺望。
楼下是间药铺,门口有几个姑娘谈天说笑,身穿粉色萝裙的那位大多是静静听着,眉宇间有散不尽的愁绪,淡淡的笑意始终未达心底。
半晌,他听见身后传来声音,收回视线转身走进房内。
“三爷,有信,”盖子朝他拱手,递上一只尾羽是黑灰色相间的信鸽,“是沧澜传回来的。”
宋策拿下信鸽腿上绑着的竹筒,抠出里面塞着的纸卷。
其实……
昨儿那个密函是一张白纸,上面什么都没有,他故意拿来骗谭暮莘的。
陵城离京城那么遥远,饶是跑死了三匹马到达陵城,信鸽飞回来也需要些时日。
那日谭暮莘说要找绿胭合开铺子,是在逼他做决定。
可是谭家的云锦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耳听为虚,他想要亲耳从谭暮莘口中知道来龙去脉,只能用她的法子逼一逼她。
他耐心地捻开纸卷,却在露出一列黑字后,犹豫片刻重新卷起握在手中。
“罢了。”
“三爷不看看吗?”
“事已成定局,没必要再看。”
他向来用人不疑,既已确定谭暮莘是要合作的人,便全身心相信她的话。
况且谭暮莘有句话说的没错:若是穿了真的会生疮流脓,为何谭家自己一个个完好无事?
这世间岂有养鱼者身上无腥味,种稻者满身腥的道理。
其实只要稍微动动脑筋,便能看出是有人背地里对谭家下手。那些上门讨债的商户,多半也有掺和。
毕竟一家独大,声名远播,终究不是好事。
可怜了谭家因云锦壮大,又因云锦倾覆。
没遇到谭暮莘以前,他甚至有些惋惜“谭家云锦秘方”失传。
“小人觉得谭暮莘根本没把三爷放眼里。”
“说说。”
春三月不如腊月里寒冷,宋策为今日的穿着配了一把折扇。
他轻摇着扇子坐在主桌前,一派闲散,浑然看不出平日里冷峻风度。
“冬桑她们私自接触病人,全然不顾织云铺的安危,没将她们同那病人押送衙门是您开恩,谭暮莘竟然还将她们邀回铺子。”
“还有吗?”
盖子被这句话激励到,还以为是自己替宋策看见了他没发现的事,继续壮着胆子说道:“那间铺子怎么说也是您的,您就这么给她了不说,她招劳工也不给您面子。”
“飞鸽传书让沧澜快马加鞭赶回来。”
宋策的眸子透着犀利的光,犹如今夜皎月般寒冷。
盖子看了一眼便知道自己惹怒了他,立马跪下不住地磕头,“是小人僭越了!”
盖子还想说些恳求饶恕的话,只听外面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门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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