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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游说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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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榻上的云知年依旧没有旁的动静。

只云知年的双手却好似攥得愈紧了些,细瘦的手背皮肉上淋漓地凸显出已然泛了白的筋骨与淡青色的血管。

“公公?”

姚越边唤着,边抬眼,这时,方才瞧清了云知年的脸。

他的呼吸登时滞住。

虽已时隔三年,姚越仍对当时的惊鸿初见铭刻难忘,随着数不清有多少次的午夜梦回,在他心头翻腾不歇。

他无法直接形容眼前男子的容貌。

分明是极艳丽的五官,偏眉宇如雾,平添漠然清冷之色。

说俊少了些,说美又太俗了些,只若是那雪山之巅的凌傲孤梅,亦似那浮光蒸霞的漫漫流云,更像是…神识图中才能看到的神?。

玉颜光润,菱唇朱赤,男子的眉心还生了一点褐色小痣,让他在?丽之余,更是无端多了分神相。

只这一瞥,竟就让原本破败不堪的卧房都生出蓬亮光辉。

感受到此份近乎狂热的注视,云知年终于微侧了眼,静静看向姚越。

神情麻木,无悲无喜。

姚越的心猛烈跳动着,下一刻,却忽握住云知年的手,强硬地侵抵开他的指缝,想让他松开拳头。

云知年应该是早就不剩什么力气了,可偏却这手不愿意松,像是吊着一股下意识的蛮劲狠狠攥住,也像是要保住自己仅剩的,一点什么东西。

两人的指节就这般勾在一处,久久相连。

“公…公。”

姚越压住声音,“松手。要把脉的。”

随后,便用力拧起云知年的腕骨,迫他张手。

云知年疼得重重痉挛。

但很快,就失了动静。

他疼得受不住,终是摊开了手,像是悬在心口的气也终至散了,云知年无力地闭上眼,单薄的胸膛起伏难见,几乎没有太多进来的气了。

姚越花了整三天三夜的功夫,才把人给救回来。

可人刚醒,就又被皇帝身边的太监给传唤了走。

说是君主要见他。

姚越就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云知年艰难下地,再沉默地换上宫人们拿给他的那件,镶绣了金线的暗红色的蟒袍,将满头青丝用簪束起,最后戴起一顶皂青色的三山帽,蹒跚着脚步,随那些接他的人往院外走。

将要踏出门槛的一刹,云知年遥遥回首,冲依旧傻杵在那儿目送他的姚越躬下身,道了句,多谢。

之后,两人便再无交集。

今夜是时隔两年的再次相会,姚越迎着愈发浓重的血腥味,脚步匆匆地穿过枯草丛生的院落,往殿中走,既有心忧。

却亦有种,莫名的…

兴奋。

“云公公。下官姚越,奉皇令前来,替您医病疗伤。”

姚越推开虚掩的门,走进殿中。

偏殿不大,统共三开间,最里边的卧房中,亮了盏如豆孤灯。

姚越进去时,云知年正阖眼侧卧在木榻上。

时隔两年,那块光板一样的木榻上总算是多了层薄薄的褥子,被云知年拉着盖上了心口。

笼在里面的身体却兀自在抖。

不知是冻的还是疼的。

姚越连唤两声,这人儿都没有回音,他只好上前,刚欲开口。

云知年忽然睁开了眼睛,定定看了过来。

那双眼在灯火的映透下,显出些出浅茶色的眸光,眼皮薄到近乎能看清皮肤里嵌着的血丝儿,正随着云知年的动作,扬起一丁点儿好看弧度。

只他的眼神实在是太空了,如苍雪覆境般,杳无生机。

云知年看清来人,便颔首道,“劳烦了。”

说着,便伸手掀开褥子。

姚越方才看清,这满屋子的血腥味,全然是从云知年身后的那处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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