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嫁祸二(2 / 2)
他昨晚一夜未眠,已将这偏斋的布局陈设,摸得清清楚楚。
接完水后,姚越就迫不及待,想替云知年擦身,顺道处理伤口。
哪知,姚越刚要去解云知年的外袍,他便就掀开眼皮,茶色的浅眸觑去一眼,随即轻声道,“你放那里,我自己来。”
若非江寒祁常勒令他处理伤口,云知年自己其实不大在意身上的伤,也并不想处理。
姚越心虚嘟囔,“公公身烫手软,恐怕做不好这些粗事。”
但僵持一会儿后,还是将布巾递了过去,眼光却仍停着不动。
云知年抬眸看他。
姚越只好道,“我去替公公寻件干净的衣裳换着。”
他背过身,耳后听得水流哗哗声,很难集中精力,可在翻弄柜里的衣裳时还是傻了眼:
莫说是亵衫亵裤了,云知年的衣柜中,连件像样的中衣和常服都没有。
全是宫袍。
暗蟒色的长袍,或被悬在柜中的横梁上,或被叠放在柜箱下面,像一条条阴冷的蛇皮,蛰伏若毒。
姚越的眼皮重重一跳。
最后,只能随意取了一套拿回给云知年换上,再为云知年处理起外伤。
姚越极是细致妥帖,甚至给云知年的脸也抹了伤药:那上头有一道掌印,不算十分明显,现下只余下浅浅的痕迹。
可待他拿出给那处涂抹的伤药,正迫不及待欲要动手时。
云知年的脸却倏地白了白。
“姚太医,那里就不用了。陛下…陛下说他不喜欢。”
“哦,好。”
姚越滞默了会儿,想起了什么,从医箱里翻出一瓶脂油膏,“公公下次,下次再承欢时,可以事先在那处抹上一点这个,能少受着些苦楚,原是,给宫里妃嫔用的…但公公也知道,陛下不怎么宠幸妃嫔,所以也没人去太医署拿这个,倒不如公公留着,也算是…物尽其用。”
姚越一番话说得颠三倒四,舌头打结,险些咬落了牙齿。
他以为云知年定会羞耻,会难堪,毕竟云知年是个太监,却要去做那些嫔妃们才需要做的,服侍君主的事情。
可是,云知年却并没有什么表情,他漠然接过,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极是浅淡的笑痕,“好。多谢大人美意。”
没看到云知年羞耻的样子,姚越莫名有点沮丧,又将那两株野山参拿上道,“那下官就先行告退了。这个我带回去先熬着,下次来看公公时再给公公服用。”
“你如何出去?”
云知年叫住他问。
姚越道,“我自有法子,攀墙就是,公公就莫要操心了。”
姚越昨晚把偏斋摸得清楚,所以发现这偏斋当中有一处墙要比寻常的稍稍矮些,应是被人刻意凿开的,正适合落脚进出。
他没有细想这里头有何缘由,只是觉得,要赶紧趁人发现之前,离开和欢斋才是。
*
姚越回太医署时十分顺利,并未被何旁人瞧见。
太医署内悄静无声,一些小医士应是被人支开了,署里便就只剩陆儒和一个做杂事的小太监留守。
“又去哪儿了?”
陆儒正指挥那小奴才添柴煎药,冷不丁一声断喝,险些吓破了姚越的胆。
“云公公受了伤,病有些棘手,耽搁到了天亮。”
陆儒不屑地道,“是么?我可是听说那位今早被带去了怀英殿罚跪,好多下朝被传召入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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