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入京三(1 / 2)
“不知道。”
“父将从未向我提及过。”
裴玄忌依旧口风不变。
江寒祁盯着裴玄忌看了会儿,想从裴玄忌眼底看出端倪,两人之间隐有对峙,气氛僵持。
可最后到底还是一无所获。
几息后,江寒祁才放下朱笔,悠悠松口,“朕知道了,你退下罢。”
说罢,便垂眸自顾捻起案几上摆放的一串寒玉缀珠的手串,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裴玄忌依言告退,可就在将要踏出金殿殿门的一刹,忽听得殿内传来“砰通”一声轻响。
紧接着,一段刻意抑着的低哑闷吟声细细传来。
裴玄忌的目力和耳力都是极好,所以便是那扭头时的随意一瞥,就立时捕捉到了一抹幽兰般的身影,被人拦腰抱起,散乱地伏在了君主面前的那张桌案上。
他脚步未停。
短短一瞬,就已经明了是怎么回事了。
裴玄忌从小长在军营,除他二姐外,所接触到的也多是男人,而男人们扎堆聚在一起时,聊得最多的却是女人。
亦或者是,被当做女人使用的男人。
他也曾不止一次地撞见过他那干急不可耐地弟兄们起了兴头时,会急匆匆地寻人解决□□子里的那类破事,他的弟兄们自然也不止一次当着他的面狎玩口口,还常想拉他一道。
只他为人清正,自制力则更是惊人,平常最喜冷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之样,生生逼退了那些想要攀附亲近他的伶倌姬妾。
他向来最是不屑此等之事。
更何况,是在大殿之上,白日宣-淫。
裴玄忌眼皮微拢,将厌恶情绪缓缓敛起。
*
隔日,江寒祁下朝之后,头疾犯了。
他这病倒算不上严重,只是难捱,每次发作时,都得由人贴身伺候按摩才能缓和着些。
但今天,云知年按了好一会儿,也未见江寒祁好转。
他停下来,揉了揉酸沉的手腕,再低头时,却正对上江寒祁勾勾望来的目光。
“陛下…”
云知年正要继续给江寒祁按头。
“不必按了。”
江寒祁起身,换衣,“朕要去钟后宫里一趟,她早上托人传话,说是宁妃最近也病了,一个两个都不给朕省心!”
“朕向来不管她们,吃穿用度也都是给了最好的,在宫中安生过日子就是,怎偏生总是横生枝节的?这还只有两个后妃,就闹出这么多名堂,听钟后的口吻,是还想再给朕多纳几个,当真惹人心烦!”
“陛下,吃些东西再去。”
云知年脱口说道,许是意识到自己失言,又重新低下头,“你今晨上早朝时,也未用膳。”
江寒祁依旧沉着面色。
但听到云知年如此在意自己,声音还是缓了下来,“嗯,叫人去传膳。”
江寒祁吃得不多。
吃罢就匆匆去往了钟后宫殿,待再回来时,正瞧见云知年一边翻看今日送来的奏折,一边捻了几块午膳吃剩了的枣糕饼往嘴里塞。
云知年看得极是认真,江寒祁进殿时偏又叫人莫要通报,于是,待人走近了,才扬起脸看向江寒祁。
彼时,他正啄着指间糕饼的碎屑,那些饼渣就这般沾在软柔朱赤的唇上,又被他小心地舐去,分明是再寻常不过的动作。
却偏让人移不开眼。
江寒祁坐到一旁,也学着云知年的样子,捻了块糕饼,奈何这糕饼里头的枣泥放得太多,甜到发腻,江寒祁只吃了两口就不想再吃了,冷脸搁到了一旁的瓷盘中。
云知年这时却犹如护食的小动物一样,巴巴地望着瓷盘中那块还剩了大半的糕饼。
江寒祁没好气地从云知年手中夺过那本批了一半的奏折,骂他。
“想吃就吃!”
果然,云知年很快就将那块剩下的糕饼三两口吃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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