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独处一(1 / 2)
因不知裴玄忌扔来的是什么,所以云知年下意识就接住了。
一个瓷瓶,瓶身温热,依稀残留有裴玄忌的体温,瓶盖处则散发出一缕很淡味的药香。
云知年默默将瓷瓶搁回桌上。
“裴参军还有何吩咐?若无其他要事,不如早些休息…”
话未说完,手腕就竟就被人抓了住。
裴玄忌眼神明显有些滞缓。
晕厥感并未因为吹了冷风而消散,反而更重了些,连带着眼皮也沉,裴玄忌脚步微顿,身体却是往前倾着,像是要努力将眼前的人看分明。
云知年感到自己脸颊的皮肤几乎就快要碰到裴玄忌浓长的眼睫以及挺翘的鼻尖了。
灼热的气息将他层层围困。
两人脸对着脸,云知年憋住气,甚至不敢太过用力呼吸,害怕失礼,就很小心地将身子往后挪了挪。
结果刚迈开半步,裴玄忌就欺身两步追上。
硬朗结实的胸膛肌骨隔着他身上那一层薄薄的宫袍布料,若有似无地贴了上来,云知年感到自己的心腔仿佛是漏跳了一下,但下一刻,却又更加快速地跳动起来。
向来淡然自若的云知年,第一次,在一个并不相熟的男人跟前,慌了神。
一阵诡异的沉默之后,云知年才堪堪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喉头发干,停了好一会儿,才缓慢开口,“裴,裴参军…”
“奴…奴才…不…不需要…”
裴玄忌的一双半醉半昏沉的明眸,从云知年惊惶的脸上上下扫过,“怎么不需要?”
“他,他方才…踢了你…”
云知年僵住身体。
江寒祁对他的虐打责辱,经过整整三年的习惯,早就刻镌进了他的血肉,融进他身体成为一部分,他甚至已经进化到,能够在江寒祁扬手之前,就先行闭上眼睛默默等待疼痛的降临。
他从未在意过,或者说,他根本就不配在意。
可如今,被裴玄忌这么堂而皇之地说出来,就好像是水面上那些佯装平静的泡沫被猛地戳破,四散飞溅,搅开一池春水,晃荡不休。
“你会痛啊。”
裴玄忌神色迷惘,他微侧过脑袋,像是在思考。
“你受伤,会痛。不上药,伤好得慢,就会一直痛。”
“若是严重了,他…他又会让姚越来替你医治罢?”
“可姚越那个臭小子…”
裴玄忌面露冷意,“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你用我的药。”
云知年偏过脸,细巧的眉骨轻轻皱起。
贝齿几乎将下唇咬出了血。
云知年的声音也似是含了血,又沉又闷。
“奴才命贱,死不了的。”
“也不痛。”
“且…且我受了伤,向来不喜上药,裴参军,请你莫再强求。”
他伸出手臂,想要推开面前挡拦住他的裴玄忌。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