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错了(2 / 2)
楚逍点头道:“也是,悍妇有什么可怕的?”
“我有猫。”林汐之将炽燎举起又放下,抱在怀里,炽燎窝在她的臂弯里,“咕噜噜”地眯着眼。
楚逍拐向另一侧,与她错开了方向,唤来廊下正聚在一块儿闲话的婢女,低声让她们去小院儿里打扫。
鬼羯从外面回来,经过林汐之身侧,同样一股血腥味儿飘进了她的鼻子里。
她停了一下,本想问问,后又继续往前晃荡,心想不该问的还是不问了,免得被人说别有图谋。
鬼羯握着刀回来,手上还沾着血,在背后胡乱擦了擦,与楚逍说道:“那人最后招了,卖到京城的女子多是昌平人,是被绑来的,有别处的便是些遮掩幌子,她们自己携带毒物入京,落到蚀音楼手里时,毒物便已按着吩咐交出去了,但显然不是主谋,无人知晓是谁。”
楚逍一面听着,一面看着林汐之顺着回廊走远身影,道:“该放的放了,愿意留下的留下。”
林汐之抱着炽燎晃晃悠悠在府里走了一圈,处处皆是皓雪压枝头,偶见红梅微绽,宽广些的地方,便是皎皎一片清明雪光。
冷风吹来一阵困倦,她打了个哈欠,睁眼看见凤儿从书房里出来,高兴地迎了上去,“凤姐姐,那什么汤池院子在哪儿?我走累了,你可愿带我去?”
“姑娘去那小院儿里做什么?”凤儿不知缘由,亦未听过楚逍吩咐。
林汐之道:“郡主来了,自然是她归主位了,殿下说了,她才是意中人。”
“啊?”
凤儿迷惑不解,怎就成意中人了?她难以置信地看了林汐之一会儿,只见她坦坦荡荡似并未说谎,便道:“你跟我来,只是那院子还未有人住过,姑娘要过去还需收拾一下。”
那院子位置偏僻,紧邻着归棠院最后面那片戏子们居住的汤池林子。
凤儿带着她拐进后院一角,穿过一个鹤子门洞,便见一方泉池雾气缭绕,紧邻边上一间不大的小屋,里头亮着灯火,檐廊下烟罗纱帐轻轻摆动,映衬着小小院落里堆积的白雪,几株欲绽未绽的梅花嫣红点点。
林汐之看了一眼凤儿,道:“这也叫……‘还需收拾’?”
凤儿往前走了几步,看清小屋里亮着灯火,里头闪过几个婢女的身影,像是在挪放东西,她笑道:“不必了,主上已让人打点了,姑娘尽可歇下。”
炽燎在林汐之怀里睡了一觉,扭了一下身子,从她臂上跳下,踏着雪跳到了泉池边的石头上,叫唤了几声,窜进屋里。
林汐之进屋后与凤儿道了谢,凤儿回了礼便离开,回到书房,果然找到了楚逍。
“主上,三小姐已去了后头那个小院儿里,一切妥当。”
楚逍收拾干净自己身上的血迹,换了一身玉白的龙鳞暗纹大氅袍,伏在空荡荡的桌案上摆弄着几个杯子,“楚勋有什么动静?”
“二殿下大婚那日来过,没进门,后与别家公子一同离开的。”
他将两个杯子碰在一起,发出一声脆响,“让下人们无事都离那小院子远些,看看她会不会有所动作。”
“是。但属下觉得……”
“下去吧。”
“……是。”
凤儿带上了门,走在檐下望见浓重的夜色散入了雪,渐渐密集,声形隐约。
鬼羯在拐角处站着,见她走来,同道而回,两人房门相对,隔着一个小院落。
翌日一早,王府的婢女小厮在打开房门的一瞬皆叹气皱眉。
雪下到快天亮时方才停下,满园的积雪他们毫不停顿也至少要清扫到晌午,且得是不再下雪的情况下。
林汐之裹着被衾沉沉睡着,炽燎在陌生的屋里团团打转,榻上躺一会儿,桌上转几圈儿,各处寻找却没发现吃食,它跳出了窗外,“噗”地一声落进了雪堆里,嗷嗷扑腾之后,松软的雪又塌了下去,将它整个埋住。
楚逍正好看着它掉进去,把手伸进雪里摸索了一下,将它拎了出来,“真是跟你主子一个样儿。”
炽燎拼命挣扎,扭着身子,嗷嗷叫唤,爪子一通乱抓,楚逍手一松,它反身落地,一溜烟跑了出去。
楚逍看着它溜走,继续往屋里去,推开门,看见林汐之卷着被衾睡得踏踏实实。
“怎就在哪儿都能睡。”
他自言自语着坐下,盯着林汐之看了一会儿,跟来的婢女端进一盘盘早膳摆在桌上,他高声道:“悍妇,该起了,今日要回门。”
林汐之听见楚逍的声音,迷迷糊糊“嗯”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楚逍见她没有要起来的,走到床边看了看,轻轻推她,“喂,快起来,回门。”
林汐之毫无反应,呼吸轻浅,依旧睡着,楚逍觉得甚奇,怎会像昏过去了似的?他双手抓着她的手臂将她拉起,稍稍使劲摇了摇,“喂……悍妇……醒醒。”
林汐之微微睁了眼,朦胧中看见他的脸,问道:“回门是什么?”
楚逍提高了音调,嚷道:“回你家!……你这呆子。”
“你才是呆子,你是猪脑子。”林汐之还蒙着头脑,挠了挠耳朵,懒懒地随口回了嘴。
楚逍看着她乱蓬蓬地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是,猪脑子都记得的事情,你竟不记得,那你还不如猪脑子呢,你就是那……泥糊的脑子。”
“你是不是有病啊?一大早便来寻我的晦气……”林汐之发现楚逍似是认真在思索着如何骂她,气得开始醒神。她不情不愿地掀开被衾下了床,从柜子里随手取了一身衣裙小袄,一件件甩开,鼓着气走到屏风后头。
楚逍回到桌边坐下,看着门外日光渐渐落在雪上,等了一会儿,喊道:“好了没有啊!”
林汐之隔着屏风剜了他一眼,没有应他。
楚逍没听见回应,笑了笑,“悍妇穿什么都一样,随便套上就好啦!”
“你这畜生是没地方嚎吗?到外面啼早去,把你府里的人都喊起来,非要在我这儿喊什么?!”林汐之穿好了衣裳袄裙,彻底精神起来,气气恼恼甩着袖子坐到妆台前。
炽燎从一旁的窗户跳了进来,将台面上的钗环脂粉尽数踢落,躺在了镜前。
林汐之“哎呀”一声,轻轻拍了一下炽燎的脑袋,蹲下去捡落在地上的东西。
炽燎似故意的,跳到林汐之手边,将她要捡的东西踢得更加散乱,又倒在她面前。
楚逍四处张望,走到院子里,随手掰了根鼓着花苞的梅枝,廊下束帘子的系绳上饰着绒球,他一把扯了绑在树枝一头,拿进屋里,在炽燎眼前晃了晃。
炽燎追着绒球跑开,随着楚逍的挑逗蹦来跳去,抓住了便抱在怀里,肉乎乎的后腿蹬着绒球,躺倒在地上。
林汐之趁炽燎与楚逍逗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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