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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回来后虽说瞧着好些了,但木头上的累累伤痕还是无法完全掩盖。
沈渺与济哥儿对着这牌匾沉默了许久,最后沈渺什么也没说,只让济哥儿拿墨汁儿和斗笔来,将上头的字儿重新描了一遍,搭了个高梯子,又重新给挂上了。
沈父沈母留下的东西几乎都已付之一炬,这剩下了这块匾还承载着济哥儿与湘姐儿父母尚在时,曾经庇荫在父母膝下,那些无忧无虑的回忆。
开张那日,沈渺搂着济哥儿与湘姐儿,站在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中,仰头望去。
那金梁桥算命的瞎子还算有些真功夫,今儿的天特别晴朗,阳光浓郁,毫无遮碍地打在了“沈记汤饼铺”这五个大字上,红木黑字的招牌虽伤痕累累,却也被笼上了一层内敛古朴的光泽。
“从今以后,我们便真的有家了。”
沈渺低下头,将弟弟妹妹都往怀里搂得紧了些。
湘姐儿闻言低头埋进了阿姊的怀里,沈济却还痴痴地仰头望着,这熟悉却又不再熟悉的匾,让他眼眶不知怎的便是一热。谁也想不到,有一日,他与湘姐儿竟又有了能称之为家的地方,真是不可思议。
阿姊还没回来的时候,他连梦中都不敢这般妄想。
爆竹声声,烟气阵阵,他说不出其他的话,最后也只沙哑地“嗯”了一声。
沈记汤饼铺开张,一上午汤饼一碗没卖,倒是络绎不绝地接待了巷子里道贺的邻居,虽说这些街坊总爱背后说闲话,但遇到这样的大日子又各个都很热心,早早便来道贺瞧热闹了,沈渺一早上也收了不少礼物,有送碗具的、有送米面的、有送豆腐或鸡蛋的,还有送几两鲜肉的……没一会儿便堆满了后院那不大的前廊。
除去街坊们,头一个来庆贺她的是金梁桥上卖香饮子的梅三娘与米小娘子。
沈渺笑着接过她两大瓮蜜枣甜汤与紫苏饮的贺礼,还有米小娘子送来两幅喜鹊登枝、春花报喜的木雕画,高兴地拉着她们俩的手往里头进。
“你们带什么礼呀,不必客气的。”沈渺心里喜滋滋的,对她们俩拍着胸脯道,“日后你们俩常来吃汤饼,我给你们都算半价儿。”
“好小气的人!还以为你会说不收我银钱呢!”梅三娘夸张地叫唤起来。
沈渺望着她俩,很有些羞涩道:“为了开这铺子,我又变得精穷。等我挣了钱,再请你们吃三天三夜的汤饼,不收银钱,绝没有二话!”
梅三娘朝天翻了翻眼睛:“你当我与小米是牛么?生了三个肚儿不成?好狠的心,怕不是谋算了要撑死我去,好叫你省些汤饼钱。”
“可冤死我了!你再说,我可要去开封府鸣冤了!”
两人斗嘴,米小娘子便在旁捂嘴笑。
闹完了,梅三娘才认真地四顾,越看越心里吃惊:“你这铺子倒是拾掇得别有一番新意。”她逛了一圈,看什么都新鲜,尤其对沈渺那柜台边上带锁扣的酒水柜子赞不绝口,说日后她攒了银钱赁一间茶馆儿,也要做这样的柜子,专放些昂贵的茶汤和茶器,又好看,又引得人想买。
之后,又关心道,“日后开了铺子,你那一手做炊饼与烤馒头的手艺难不成不做了么?那岂不是可惜?”
沈渺指了指后院停放的小摊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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