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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和缓(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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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娇试着开导她:“其实还是有点不同的,若是这个人连名份都不给我,我一眼都不会多看他的。”

这话差不多算撕破窗户纸了,萱儿沉默下来,过会儿才道:“若是对方告诉你,只是先瞒着外人,给彼此留一条后路,等时机成熟再给你名分呢。”

霍娇怔了怔:“……骗人感情的登徒子才会这么说吧?”

她话音刚落,忽然觉得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

这不就是她阿耶当初对谢衡之说的……

萱儿瓮声道:“可我会舍不得拒绝,然后答应下来。”

直到萱儿呼吸均匀的睡着了,霍娇还是睡意全无。

她脑子很乱,在想白天谢衡之说去翻死人的眼神,想萱儿和荣二娘,也想她自己。

又想起阿耶对谢衡之说,你们的婚事,先不要告诉邻里乡亲。

他当时如何答得来着,好像立刻就答应了,还挺感激的。

霍娇长叹一口气,好在马上就要去王府抄经了,这些事先放放。

入府那日,是第一次见过的嬷嬷来接的她。

在永宁镇时,霍娇也去陪当地乡绅家的老太太抄过经文。

果然,嬷嬷带她先在一处雅致的偏房歇息,便给她讲起了商王太妃的情况。

原来老人家曾有个如珠如宝的女儿,几岁时,女使带出去玩儿时走丢,从此下落不明。

近几年她总梦见女儿,哭诉自己委屈,生活过得不顺遂,便时常找人回来陪她抄经读经,以求宽慰。

她很郑重:“这些事,娘子都要记在心里,说话得注意轻重。”

霍娇点头:“嬷嬷放心。”

“原本有个娘子啊,比你年长些。温柔贤淑,字写得也好看,还能陪太妃说说话,”嬷嬷带着霍娇起身,惋惜道:“可她后来家人卧病,便不再来。”

二人站起来刚走出偏房,便听见后面的声音:

“谢学士,这边走。”

霍娇抬起头,发现远处走来七八个男人,周围多是灰色短褂的府兵,最中间的人着玄色常服,正是谢衡之。

来不及想他为何在此,霍娇假装不认识他。和一旁的婢女嬷嬷们,都低着头让路。

谢衡之周围人头攒动,直到快要越过去,才发现游廊内一群女眷中,有位驼绒色裙子的小娘子。

霍娇不知是不想同他相认,还是没看见他。

他轻咳两声。

霍娇把脖子扭到一边去,很嫌弃的模样。

陪同的管家道:“谢学士,您往后恐怕要忙起来了,还能来吗?”

谢衡之见霍娇身旁的嬷嬷,手里捧着宣纸,改口道:“在下尚未上任。崇文馆没那么忙,近来还是可以来的。”

霍娇等他过去,抬起头来,发现那人一双眼还盯着自己,赶忙又低下头。

等人走远,霍娇好奇问:“方才是……?”

嬷嬷道:“哦,那是杨大人的学生,现在已经是崇文院学士了,先前常来府中,教小世子们读书的。”

霍娇不再多问,走过长长的游廊,太妃书房在后院一间东厢房。

现下天气热,门窗均大开着,又以雪青色云纱帘垂掩,看去朦朦胧胧一片。

门外窗口,各站着四五个年轻女使,皆着同一式样的紫藤色半臂衣裳。

霍娇走近了,门边两位女使打起纱帘,其一柔声细语道:“太妃,芸嬷嬷来了。”

“进来。”

满室焚香,气味清冽,两个年岁稍长的女使,打着半人高的蒲扇。

霍娇去时,太妃已经铺开宣纸,抄了几行字。

她做了一福,抬头看见对方,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约摸六十岁上下。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坐在她身边,尚梳着稚嫩的童髻,也握着笔在写。正是那日有过一面之缘的春娘。

太妃道:“大藏经抄过吗?”

霍娇答道:“抄过的。”

她接过女使递来的墨盒,以山泉水磨开,墨香怡人。

太妃面露赞许:“这是什么墨?”

“回太妃,这是歙州产的鎏金油烟墨,以桐油辅以冰片,丁香,檀香制作。揉墨时还会加入金箔,因此芬芳扑鼻,书写相比普通油烟墨更有光泽。”

太妃让人拿了一卷佛经:“先前娘子抄经,用的墨是否不同?”

霍娇将墨交给女使,接过卷轴经书,迎着光看过,又认真轻嗅,摇摇头:“不一样。这卷佛经用的应当是玄香松烟,墨色如玄铁入海,寂静无声。不过两块墨,应当都是出自歙州兰氏。”

春娘也拱着鼻子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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