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对立(1 / 2)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沈行约睡意正酣,拨开那只手,迷蒙地转过脸去,思绪浮沉之间,脑中突然一个灵感迸起。
“啊?穿回去了?!”
沈行约顿时惊醒,他觑起眼睛,回手去摸眼镜,挂在鼻梁上,迷糊地四处去看。
还是那间营帐,光秃秃的毡帐,中间一根木柱子,大门开着,清新的冷气灌进来,远处山峦起伏,氤氲在淡蓝色的薄雾之中。
“唉……你干嘛啊,”期望落空,沈行约顿感无语,他松劲地躺下去,毡毯扯到脸上,“别烦。”
“起来。”萧拓抬靴踢了他一下。
“别闹了,”沈行约眼皮一沉,整个身子全都缩进毡毯里,“好几天没睡过一个囫囵觉……”
萧拓抿了抿唇,一抬手直接把毯子掀了。
身上的温暖一瞬消散,沈行约冷得一个激灵,跪坐起来伸手要抢,萧拓把毡毯一卷,扔在了远处。
沈行约:“……”
紧接着又是一件皮革长袍,劈头盖脸地甩过来。
“把衣服穿上。”
萧拓说,说完不屑地转身过去。
“起这么早干啥?”沈行约被迫坐了起来,一脸起床气,开始胡乱穿衣:“你不是王子吗?有活要干?这么早起要去放羊?”
萧拓:“……”
沈行约耷拉着脑袋,认命地把胳膊套进袖子里,恹恹地想:
这破地方是一天也待不下去!
除了刚穿过来那几天,当当皇帝还算自在,剩下就没一天好日子,不是群臣联合起来造反,就是一群野人要杀他,好不容易碰见个熟人,结果这哥们更是癫到没边儿,谁家好人天刚蒙蒙亮就爬起来的?自己不睡,也不让旁人睡,把他从被窝里强征起来,这会连睡觉都成了奢侈,*****的简直没个消停!
沈行约清早被吵醒,火气很大,却只能默默腹诽。
少时穿戴齐整,他展袖去看,终于忍不住发起吐槽:“这袍子也太难看了!款式怎么和你的差这么多?!我好歹也是个皇帝啊……只不过、现在号被盗了就是了……”
沈行约边说边走过来,拽过萧拓的袖袍,和他进行比对,这么一看,显得自己身上这套作工十分粗制。
此时,两个奴隶端着一应饭食走到帐外,萧拓略一抬头让他们进来,拂开沈行约摸在他衣料上的手,冷冷道:“?嗦!”
沈行约:“……”
沈行约干笑两声,讪讪收回手,自觉讨了个没趣。
这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曾几何时,他也是侯服玉食衣马轻肥,出个门千乘万骑随驾护卫,身后的仪仗队浩浩荡荡,人山人海呼啸来去。
没想到一朝失势,反倒让这个昔日舔狗??他的前男友逮到机会,踩到他头上来作威作福,真是倒反天罡!
而且,沈行约阴恻恻地盯着萧拓看,总觉得这家伙心眼窄得很,说不准是在故意报复他,当下决意,只要他不来惹自己,那么自己绝不主动招惹他。
没办法,毕竟眼前情势也不明朗,万事先以自保为上。
一阵思来想去,沈行约还是觉得那群昏了头的朝臣实在可恶,当时他都那个态度了,就差给他们跪下磕头喊两声爸爸,这群朝臣依旧无动于衷。
纵然那狗皇帝再多不是,可又关他什么事?
要非说关他什么事,那一定要把他发配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吗??搞什么?暴君《变形计》?
侯雎、冯皋……这两个头昏眼花、一把年纪不想着退休反而造起反了的叛逆老头。沈行约沉吟着坐下,眸底闪过一丝冷峻,早晚有一天,他必得把这两个老东西的脑袋拧下来,串在一起,当夜壶用!
‘啪’地一声,萧拓盛了一碗汤,搁在他面前:
“你吃不吃?!”
沈行约:“……”
从容不迫地拿起碗筷,沈行约还是那句话??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一口羊肉一口汤,他埋头大快朵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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