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对立(2 / 2)
看着面前人这幅没心没肺的样子,萧拓深吸一口气,感受着额前一根青筋,此时在一抽一抽地跳。
沈行约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双腿颇豪放地分开来放,调整姿势时,还有意无意踩了他一脚。
萧拓:“……”
萧拓顿觉心头一股无名火,正一下一下地往外窜。
一想到他苦心经营这么久,好不容易在胡泷建立起来的根据,一朝被那老东西占为己用,结果就为了换回这么个全无心肝的家伙!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虽说救就救了、麻烦惹就惹了,从昨夜到现在,他也从没后悔过。
可眼下,所有胡戎人的目光虎视眈眈,全都盯着他帐下这个被囚的废帝,恨不能找个机会把沈行约千刀万剐了。
到了这种险境里,这家伙怎么没有一点危机感?!
端起筷子时,萧拓暗暗在想,难道是因为我在,从而给他营造了一种很安全的错觉?
筷头夹起一块烩笋,萧拓暗自下定决心:不能对他太好了!
为了让沈行约长长记性,也为了摄提格在部族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威望,族人的眼光他总要顾及一些。
对,不能对他太好。
萧拓收回思绪,筷子落下,夹起的笋尖却是搁进了另一只粗陶碗里。
桌案上,那道铺不满一碟的烩笋,并非草原寻常的菜肴,而是专门从遥远的中原南部地区运输而来,专为王庭贵族食用,其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萧拓此行赶回金都,随身没带一名仆从,这两日饮食起居亦无特殊照顾,今早饭食,想必是摄提格着人送来的。
说到底,不论摄提格昨夜怎么冲他发火,两人之间闹得如何不愉快,可到什么时候,他终是想着他的。
怨只怨世事难料,就连萧拓自己也没想过,他竟有一天会再见到这个人,以至于陷入忠义两难的境地。
而且,他还破天荒地忤逆了摄提格的意志,舍弃了几乎他能舍弃的一切,只为救这个狗东西。
……倒也罢了,等到他的亲信景望从胡泷赶回,路程至少也要四五日,这几天里,王庭中只怕还有不少事等着他去处理,照此想下去,萧拓的脸色又沉下去几分。
他看着沈行约很自然地把他夹过去的菜吃了,正茫然时,帐外响起平义的声音,沈行约回过头,两人对视了一眼,萧拓道:“吃你的。”
话毕他放下筷子,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沈行约放慢嚼速,悄悄跟过来,想偷听两人都谈什么,萧拓走到帐外,一回手将帐幕拉得严实,朝来人道:“有什么事,去外面说。”
沈行约推了下镜框,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下一秒,帐幕蓦地被扯开一道缝隙,萧拓站在帐外,眼神警告地瞥了他一眼,走了。
沈行约:“?”
确认脚步声走远后,沈行约放下碗筷,迅速在营帐里翻找起来。
他发现,这里像是个临时搭建的新帐篷,里面除了矮榻、桌椅、几只羊皮筒和木板外,其余什么都没有。
沈行约搜了一圈,连一把可以用来防身的小刀都没找见。
大概半刻钟时间,萧拓赶了回来,沈行约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放下筷子问他:“刚才干嘛去了?来找你那人是谁?”
萧拓没有答话,脸色明显比走之前还要难看,道:“你吃完了?”
“啊,”沈行约起身,和他打商量道:“我能不能提个要求?”
萧拓看了他一眼:“什么。”
说完走到门口,喊来几名奴隶进来收拾,甲兵已将他的马牵到营帐前,萧拓接过甲兵递来的布帕,擦拭起他的金刀,沈行约看他这幅样子像是要走,追过来说:“我要刷牙!”
萧拓分神看向他,金刀的刀刃折射出他略显焦躁的眼眸。
“我真受不了!”沈行约道:“你看我头发,这辈子就没这么邋遢过!”
萧拓转手递过布帕,收刀入鞘,似乎装着满腹烦心事,根本没工夫搭理他。
沈行约来握他的手,恳求道:“真的!起码让我洗个头吧!半个月没洗头头发都黏住了!老不得劲!”
奴隶们捧着碗筷,畏缩着从他们身旁溜过。
萧拓踟躇了一下,突然提起他的衣领,将人往外面拽,沈行约早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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