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来使(1 / 2)
看着对方平静又显疏离的双眸,萧拓陷入了一种异常矛盾的心理。
一方面,他很清楚这桩婚事只是利益捆绑,并不涉及其他。
因此,他希望在自己坦白过后,从对方那里求得理解,即便不能理解,起码也不要误会,更不要闹。
结果如他所愿,沈行约真不闹了他又不高兴。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萧拓隐隐期望,能从这件事上看出沈行约对他的态度,哪怕只是拈酸吃醋,和他耍点脾气。
当看到对方坦然接纳,甚至还有心思为他剖析局势时,萧拓只觉胸口一窒,忍不住心生暗火。
但又因为,自己是不占理的那一方,这短暂生起的火光,又被沈行约一句话给噎了回去。
之后两日,二人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日常相处十分冷淡。
月初的婚典如期而至,仪式进行在黄昏时分。
胡戎婚俗与中原地区不同,并没有过多的繁琐礼节,在协定婚期后,由男方准备大雁、牛羊、骏马等物作聘。
婚典当日,两方氏族交换婚聘之礼,各部全族出动,部族男女在酒宴上载歌载舞,纵情豪饮,为新人祝福。
王庭架起的礼台上,彩帜飘摇,鼓乐阵阵,婚典即将开始,然而却迟迟不见萧拓到场。
老阎都一身洁白威严的王服,肃目在人群中望了一圈,朝身侧问道:“怎么还没有来?”
不等摄提格等人回话,他又烦闷地一摆手道:“再派人去催!”
另一边的益善新营中,萧拓盘膝静坐,双目阖掩。
听到帐门处有脚步声传来,眉头不由得皱了皱。
“主上,”景望的声音隔着帐幕传出:“婚典吉时已到,王庭派来的人正在营外等候,已经是第二拨了。”
帐内一阵沉寂,半晌后,萧拓方才冷冷道:
“让他们等着!”
景望立在帐门处,脚步略一踟蹰,向内请示道:
“这次是二王子派来的人,不好推辞,主上您看……是否要先更衣?”
萧拓缓缓睁目,眼神中满是不耐。
视线落在砖石地上的一只蒲垫上,徘徊少许后,萧拓道:“知道了,你先下去,”
景望应声,正要退下,萧拓忽地又道:“……把他叫来。”
很早以前,沈行约就在暗中观察营地甲士的值守以及换防情况。直至这日清早,他留意营地里的甲士数量,发现并未因部落喜事而有所减少。这和他最初设想的有些不同。
如果不能趁这场婚典,将这些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走,那么一旦出逃,与这些训练有素的甲士交起手来,非但不能保证计划顺利进行,而且还会相当麻烦。
沈行约耐着性子,等待萧拓离营的消息迟迟未到。其时帐门从外侧打开,景望朝里张望了一眼,却说萧拓有事找他。
狗东西这个时候来找自己,必然不会是什么好事,沈行约略作犹豫,只得起身随他走了。因为心思不定,当他拖着步子,走入新营时,脸色显得格外阴沉。
“……找我有事?”
沈行约在一只书案前停步,从镜中看萧拓的背影。
一旁已有仆人手捧木托,将叠好的婚服呈上。
萧拓转身过来,解领口的扣子,朝他道:“伺候我穿衣。”
要是放在平时,沈行约肯定不会惯他这毛病,说不准还会骂他几句,但此刻他脑子里装着事,实在分不出旁的心思,也就懒得和他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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