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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不吃鞭笋炒肉丝的代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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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贺一脸悲痛,饶是秋蘅见了,都要为之动容一二。

她听罢谢贺的控诉,随后对着苏明府行上一礼,道:“明府容禀,我这点心铺子每日里都要售出许多果子,若然其中当真有不洁之物,怎只会是谢寒一人有事?”

“再者,因我家幼弟得中秀才,今日我这点心铺子并未开张,谢寒又是从何处得到的?”

她看向一旁的谢寒,道:“莫不是你吃了放久了的点心,这才闹了不适吧?”

谢贺闻言,指着秋蘅怒道:“胡说,这分明就是他今日才带回来的!”

一旁谢璨听罢,对着苏明府行上一礼,道:“禀明府,因我得中秀才,故而长姐亲制了些点心,让我带去学堂送与同窗,算是一道沾个喜气。”

还未待谢璨说罢,那头谢贺便抢先道:“明府你听,他承认了,是他要害我儿啊!求明府替小民做主啊!”

“安静!”苏明府拍了一记惊堂木,对着谢璨道:“你继续说。”

“是。”

谢璨又是一礼,随后道:“今日我带去学堂的糕点,每人一包,都是同窗们随意拿取,我如何能单独只在谢寒的糕点果子里投入不洁之物?”

苏明府目光在堂下众人扫过,心里明白几分,便对着谢贺道:“谢贺,你既状告秋氏在糕点中投毒,致使你孩儿腹痛,那可有请大夫诊治?”

这个自然有请过。

可是若将那大夫请来,他诊不出来再说只是积食之症,自己岂非输矣?

谢贺腹中略略思衬,便道:“明府容禀,这秋氏十分歹毒,所投之物大夫也诊不出来。”

秋蘅听罢,便也猜得了几分。

“苏明府,既然谢郎君疑我谋害其子,又苦无证据,不若将衙门仵作请来,由仵作来勘验一二,便可知原委。”

听得要让素日里验尸体的晦气仵作来碰自己的命||根||子,谢贺当即拒绝。

“谢郎君莫要瞧不上衙门仵作,不通些许医道者,可是干不了这一行的。”

“再者,谢郎君方才也说了,寻常大夫诊不出来原委,那为何不让仵作试试?”

“这谢寒不是你的儿子吗?若然他的病由遍寻不到,这还如何过活?”

苏明府见堂下谢贺如此这般,以下也回过味来了。

他招来左右,附耳几句,随后又令人传来仵作。

衙门仵作提着箱子而来,他才刚蹲下身子,谢寒便闻得他身上的气味,当即弹跳开来,不住地道:“我好了,不疼了,不疼了!”

秋蘅掩着嘴笑了几声,道:“果然还是仵作身有异能,将谢寒郎君身上的不治之症,都治好了。”

苏明府见此,手中又是一记惊堂木,道:“大胆谢寒,还不速将实情招来!”

谢寒见事已至此,哪里还敢再瞒,只得一五一十将自己为躲鞭打装病之事和盘托出。

这下,轮到谢贺跪地求饶了。

苏明府听罢,依律将这父子二人拖下去打了板子,亦让秋氏三人一并回了家。

外头围观的百姓在听完这通闹剧之后,也都纷纷笑话谢氏父子二人。

好好的一桌酒菜,生生让谢贺父子搅得酒冷菜凉。

谢贺父子之事告一段落,秋蘅与秋?一并将饭菜重新热了一热,几人用罢饭,便也各自休息去了。

是夜,秋蘅独自坐在院中的草龙珠架下,看着天迹满幕璨色,思绪有些飘散。

曾几何时,她也有真心护着她的人,哪怕是手指被针扎了一下,都会关切好久。

而如今,这些都不会再有了。

果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若是得到时日久了,就会生出妄念。

秋蘅庆幸自己选择了离开,如此,她便不会让自己深陷在一堆本不属于自己的物件里变得面目全非。

谢璨躺在榻上睡了一阵,许是因为天气闷热,着实有些睡不着,便也起身想至院中走走。

他才将推开门,便见秋蘅散着发,独自一人坐在草龙珠架下发愣。

他走过去,唤道:“长姐。”

秋蘅回头,见是谢璨,笑道:“你也还没睡呢?”

谢璨点头,随即坐到了她对面。“我见长姐方才一直盯着朗月,可是在想些什么?”

“想一些故旧之事罢了,无甚要紧。”

秋蘅不想多提,只得将目光移到旁处,随后,她便瞧见了谢璨脖颈上的木雕挂件。“这是何物?”

谢璨将其取下,摆在手掌之中递过去,秋蘅接过来仔细瞧了瞧。

这是一个通身雕着海浪纹的物件,一眼瞧过去看不出来形状。

它的中间中空,却又雕了几个突起之物,若真要说,倒像是某个物件的底座。

秋蘅将此物来回细看,又见此物底下刻了一个“谢”字,其下又书“八月十七。”

谢璨见她似有疑惑,便道:“父亲捡到我的时候,这东西便挂在我脖颈间。”

“父亲觉得这应当是我亲生父母给我的,他见此物上有个谢字,便想着我也当是姓谢,与他同姓很是有缘。”

“父亲捡到我的那日,当夜满天星子璀璨,便给我起名谢璨。”

秋蘅将这物件递还给谢璨,道:“多得谢郎君心善,才有你今日的造化。”

谢璨亦是如此认为的,“我出生在树叶枯黄,春绿不在的季节。”

“小小年纪莫要如此说话。”秋蘅轻咳了声,道:“你是出生在收获之季,正是鱼米丰足之时。这个时节出生的人,最是有福。”

“长姐说得是。”谢璨听罢,面展笑颜。

他见提至生辰,忽然想到秋蘅只大他一岁,今年正是及笄之岁,便道:“长姐今年及笄,你生日是在哪一日,到时候家中还是得办一场及笄宴才是。”

秋蘅听罢,面上方展的笑容尽失。

她摇了摇头,道:“我与你不同,我的亲生父母没有给我留下任何一桩可为认亲的物件。”

言罢,她抬手摸到了自己的后肩处。

“我不知道我自己的生辰,亦不想将旁人的生辰当作是自己的。”

路泠月的生辰是五月初九,自己能被当作路家的女儿,想来生辰应当也会在五月。

早就已经过了。

“左右生辰这桩事,与我无甚关系了。”

谢璨见她如此,不知为何,心中总觉得某处有些难受。“长姐,从前是大家闺秀吧?”

她的言谈举止,她的为人处事,还有她的容貌,怎么看都是夏县里头最为出挑的那一个。

如她这般的姑娘,自非寻常池中之物。

“我从前也是官宦人家的嫡出姑娘。我有疼爱我的家人,我有满屋金银,满室书卷。”

“可在某一日,我忽然知晓自己不是他们的血脉,一切就都变了。”

“他们着人将我看押起来,仿佛一切都是因为我设计,他们才失了自己的亲骨肉。”

“可明明我那时才刚刚出生,明明是他们自己将我抱来,最终背这一身骂名的,却又非得是我。”

“只因我独占了他们十几年的疼爱吗?”

秋蘅笑容悲戚,“关押我之时,正是十一月,朔风正盛的时候。那屋子里没有一个火盆,我就这么穿着单薄的衣衫熬了三日。”

“那三日让我明白一个道理,什么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哪怕我十几年来承欢膝下,都比不过亲生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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