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为难(1 / 2)
秋蘅自晓这方嬷嬷是故意在鹊枝面前如此言说,想要给自己埋个祸根,这便又道:“嬷嬷这话折杀我了,所谓宰相门房七品官,即使鹊枝姑娘与嬷嬷一般,皆是王府中的使唤人,妾也不好擅专的。”
秋蘅此话一抬一贬,一面提醒方嬷嬷她也是奴婢,一面也言说自己虽是良家子,却也不如在王府为奴之人,倒叫方嬷嬷立时发作不起来。
一直立在身后的鹊枝听罢,也下也明白了几分。
怪道这不怕天,不怕地的方嬷嬷会如此忌惮这位青州来的绣娘。
鹊枝眼见方嬷嬷面色不好,这便上前道:“娘子宽心,婢子是受了王妃之令前来,自是要好好伺候娘子的。”
方嬷嬷听罢,登时眼中一亮,道:“蘅娘子,这些可都是王妃的好意,你若是拒了,我也不好去同王妃回话呀。”
眼见这二人将宣王妃都抬了出来,秋蘅自也不好再多加言说,只得应了。
方嬷嬷见她应了,这便嘱了鹊枝好生伺候。
鹊枝心里也如明镜一般,自是低声应了,随后便上前,想要替秋蘅整理行囊。
秋蘅正欲推拒,外言便有人来报,言说两位县主已至正堂,正侯着秋蘅了。
得闻此语,秋蘅自也不好再多留,只得将行囊交给了鹊枝。
鹊枝满面堆笑的应了下来,待秋蘅离开,登时便换了一副面孔。
“凭白生了一张好面孔,内里穷得竟还不如我。”
鹊枝一面翻着秋蘅的行囊,一面说道:“衣裳面料竟连个全新的都没有,首饰居然连个鎏金的都没有。当真是比奴婢还奴婢。”
鹊枝本是不想伺候秋蘅的,但她已然从萧琏的内院调到了外间,她若想攀上枝头成为萧琏的通房或是妾室,必是要先回到内院才是。
眼下方嬷嬷既来寻自己,让自己给这秋氏使绊子,只要事成,方嬷嬷便能将她调回内院。
左右在外院再无机会,鹊枝自是要搏上一搏。
秋蘅一如先时般去与两位县主言说针法技艺,午膳照例是在一道与两位县主一同用罢,待到日落时分,两位县主各自回了院子,秋蘅自也是转头回到了听竹院的侧院里头。
较先时不同,待两位县主离开之后,听竹院里就半个人影都不见了。
秋蘅回到院中,见屋内矮桌上摆了饭食,她上前瞧了瞧,不过几样寻常素食,她再以手一试,早已经菜凉香散。
原是早就摆过来了。
如今正值暑热,这些菜色也不知是何时摆上来的,秋蘅轻嗅了嗅,扑面便是一股子酸臭气息。
想来,当是午间剩下的残羹冷炙了。
一餐不食倒也无妨,只是瞧这架势,非是一次两次便能了结了的。
秋蘅叹了口气,正想寻先时从铺子中带来的物件,好带去正院再绣上些许辰光,却不想将这侧屋翻了许久,都不曾寻到。
这听竹院本就是宣王妃特意收拾出来,让两位县主静心习绣的,内里本也没什么人居住。
而秋蘅今日带过来的也就只两个包裹,一个内里是日常的衣物,另外一个便是装了些丝线与绢布。
如今自己另外一身衣物静静躺在柜子中,几只银钿子也都好好摆在妆台前,偏就是那个装了丝线的包裹不见了。
秋蘅又看向矮桌上的那几碟菜,心中已然明了。
想来那鹊枝必是方嬷嬷特意寻来为难自己的,她今日才到王府,这些人精便都拔过来听竹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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