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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芦橘殇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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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冲天,真实年龄可能超过百年的破败建筑在呜咽、卷曲、坍塌,落得一地尘埃。

不知是火光反射刀光,还是剑影映着枪芒,肃杀的银针在战场上穿梭,在暗夜之中带走生机。四周却全无喊杀声,一切在寂静中完成,只剩下朽木燃烧的噼啪声,与不时溅起的点点火星证明着此处正在发生一场大事。

事情由两个人仓皇逃窜的身影而告终,留下了满地的狼藉。一只脚踩在了火烧之后的牌匾上,干劣的木质扛不住重压,吱地一下断成两截,其上“芦橘楼”的字样再熊熊烈火的熏烤之下早已模糊不清。

“妈的,真能打。”来人啐了一口,吐在脚边的牌匾上。

“怎么说人家也是大将军,你要是打得过你也能做大将军了。”这个声音也透露出疲惫,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

“哼,让他们逃了,可惜我那一刀砍的是那个小崽子,要是把陆机劈了,我也算名垂青史了。”众人默默不语,当时一共出动了近百人围杀二人,如今能站着的不过半数,只换的一人重伤而逃,代价不可谓不大。

这些人出自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主人,但目的出奇的一致。

在贾仪和陆机踏入这栋破楼的时候,陆机已经发现不对劲了。可是他要拉住贾仪退出去的时候,门框坍塌,堵住了两人的去路,随后大火四起,将两人围在这逼仄的角落之中。

陆机当场提剑在手,但狭小的空间不利于贾仪的发挥,更别提弥漫的烟尘和不时落下的朽木大大阻碍了他对银针的控制。即便这样,那些四下杀出的杀手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陆机单手扶着贾仪,在城墙上连蹬,在守军张大的嘴巴下,如鹞鹰一般消失在茫茫夜幕之中。

杀手无名,成者有赏,败者自食恶果,是这一行不变的铁律。因此,他们也没有多余的感情倾注于他们死去的同伴身上。

但很明显,有人是有感情的。在距离火场不远处的小巷里,陆机正焦急地捂着贾仪腹部的伤口。伤口虽然不深,但长长的一道口子,显得触目惊心。没有纱布,身边也没有趁手的布条,陆机担忧地看着自己染血的衣裳,挑还算干净的撕下来,试图给贾仪止血。

从衣服里渗出的鲜红将黑色的布料染得更加妖冶,几番下来,弄的陆机身上破破烂烂,好像更狼狈的是他一样。

贾仪静静地坐在地上,靠着身后的砖墙,任由陆机一遍一遍地呼唤他的名字。他感觉好累,手无力的搭在地上,突然之间感觉腹部的伤口也不是那么痛了。

陆机突然想打人,他明明已经听到自己在叫他,却不管不顾地撒手而去,可是看着眼前人发丝微乱垂落在耳际,他举起的手就慢慢地垂下。他想去找郎中,但是贾仪现在这个状态,很明显不适合再奔波,他又不放心把他一个人丢在原地。现在两人在异国他乡的平京,举目无亲。

对了,陆机脑袋直转,说到举目无亲,其实还是有一个的。

安成最近天天心事不定,陆机与自己不告而别,而小皇帝也没有好脸色,一看就没什么好事。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她今天早早地就睡下了。上了床,熄了灯,安成盯着天花板,数着上面云朵的卷儿,却怎么也睡不着。

身后,房门突然被打开,安成好不容易养出的那一点瞌睡虫被打的一干二净,她忍住心中怒意,不打算追究这个深夜前来换灯芯的侍女。

来人似乎笨手笨脚的,不仅不知道宫中事物的摆放,脚步也重,迟迟没有换好灯芯。好了,安成再也看不下去,刚想翻身坐起来指点两句。结果下一秒,她的嘴就被捂住了,来人的身上还有着很浓的血腥气。

安成只愣了一瞬,马上就要挣扎,结果身后的人突然出声:“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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