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芦橘殇亡(2 / 2)
声音很熟悉,那手也放开了。安成借着浅浅的月光回头看,看见了更加熟悉的脸。
“陆机,你!”刚说完一句,安成立马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陆机深夜前来,很明显不想让人看到,自己不能引人注意。她立马压低声音,在黑暗中悄悄地问:“怎么啦?”
陆机突然哽咽,但他很好地收敛了情绪,只快速地说:“贾仪他受伤了,我只能暂时处理一下。眼下我孤立无援,燕王和世家们要我们的性命,我只好来求你了。”说着就要拜下去。
安成立马扶住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他们一下从权臣到被通缉的逃犯,但陆机都求到自己这里了,她也不能坐视不理。
“他现在在哪里?”听出陆机话中的急切,安成的语气也变得急促起来。
“在当时我们遇到的客栈。你有信得过的医师吗?”陆机嘴上转的飞快,心里细细算着他们的存亡。他知道自己实在没什么理由来求安成帮忙,他们唯一的联系,是那数个月相知相识的美好的时光。在与前来围杀的杀手拼斗的时候,他已经从里面发现了燕国内侍的身手,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的手笔了。而安成以后还要在燕国长留,小皇帝是她安全最后的保障。
“公主留步,不要引火烧身。将医师名字及所在告诉我,我自去请来。”陆机还像在赵国那样,称呼她为公主。
安成被这个叫法戳到了内心柔软的一块地方,但借着昏暗的月光,对面的陆机席地而坐,眼神宛如暴雨过后,路边深深浅浅的泥潭,污浊不清。
她感觉,自己不能再追问下去了,陆机身上背负的已经够多了,虽然他不说。如果不是因为有必须要在燕国完成的事情,那就是,有什么人,他必须要陪伴着的人。而这个人,现在正躺在一个四处危机的小客栈里。
“好,我不去了。”安成用她一生最平静的声音说:“平遥街南,门口挂有白灯笼,是一个退休的老御医。他能平安退居平京是我安排的,你以我的名义上门,他必然会帮你。”
陆机二话没说,站起身,朝安成深深拜下:“……多谢。”千言万语,终究只有多谢两个字。
安成望着陆机离去的背影,踌躇良久,才轻轻地说道:“你……能不能,留他一条性命。”
陆机一愣,他没想到要杀人灭口,但一想到他们现在如同身陷囹圄,也不知道这个老御医,会不会守口如瓶。
“只要他能管住他的嘴,我就不会杀他。”陆机答道,接着话音一转,声线已经沉了下去:“我在,就不会出一点岔子。”
黑色的人走进了夜幕了,安成带着她空落落的心看着。明明他最后一句话如同恐吓,可是为什么自己从其中听出了一丝悲天悯人的味道?
安成不知道。
无星无月的长空,也没有一丝人声。在这狗都压抑地不吠的深夜,平遥街上唯一的微明,在凝滞的长街上兀自散发着光。
似有微风拂过,那盏白色灯笼轻轻地晃了晃,在街面上匀撒出模糊的光晕。借着着微弱的光亮,陆机看上略显破旧的大门,举起敲门的手复又放下。他警觉地环顾四周,借着遮蔽弦月的云朵的掩护,利落地翻过墙头,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户主的屋内。
主人显然已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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