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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求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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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语容挑开帘子一角,见一个身着空青色道袍的男子立在门前,袍带被吹得往后飘去,身躯前倾,急切的抬手挽留。

见是宁渊,云语容暗道糟糕,只得隔着帘子说道:“更深露重,宜早早归家,改日再来拜访。”

她刻意伪装声音,落入得宁渊耳中,却是烧成灰也认得。

“宁府是什么龙潭虎穴呢,云表妹入京,连消息也不肯透露一声。”宁渊走到马车边,缓缓揭开遮帘。

车内狭窄,一眼便可看穿,云语容无处可躲,不期与他视线相逢,顿时?住。

隔了良久,她道:“表哥。”娇颜如花,眼眸氤氲,恰似他梦中的模样。

宁渊笑了笑,目光下垂看向别处,俊脸微红,“随我过来。”

云语容轻轻叹了口气,提着裙子下了马车。

再度来到宁渊的书房,便是一年多前,她看见萧兰曦画像的那间书房。

一年前的事瞬间涌入脑海,她想起自己冒冒失失闯入他的洞房,毁了他的姻缘,又与他假扮夫妻。

那些朝夕相处的日子,当时未曾觉得有什么,回家后,一幕幕回想起来,感到甚是羞耻。

云语容低垂着脑袋,懊丧的想,总归不堪回首,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了,厚着脸皮且挺过今晚再说。

宽大桌案上燃着一盏书灯,照亮桌面,桌上的果盘里盛着一盘鲜红荔枝。宁渊拿起一个,递给她,“还爱吃吗。”

她想起小时候不仅爱吃荔枝,还嫌荔枝水粘手,总爱让他替自己剥。宁渊不约而同的记起了这点,掰开荔枝壳就要亲自剥给她吃。

云语容顿觉不妥,摆手道:“不必劳烦表哥,我许久不吃荔枝,只怕未必吃得惯。”

宁渊瞧了瞧她,把剥了一半的荔枝放回果盘,脸色不觉冷了下来,绕到书案后,坐入官帽椅中,沉声道:“我还要忙一会儿。”

云语容知道他忙起公务来便心无二用,松了口气,“那我便不打扰了。”

“你来研墨。”宁渊立刻拦住她,冷峻的目光扫了过来,云语容心中害怕,不敢再拒绝他,手执墨条,认真的一圈圈研磨起来。

宁渊将笔锋伸在砚台里一蘸,漫不经心的问:“宿在沈家?”

云语容道:“是。”一颗心已然提了起来。

宁渊紧跟着又问道:“为何不来家中住?”悬停笔锋偏头看着她。

云语容与他对视,匆匆一年过去,他变得更加沉稳,本就英武的气质也被打磨得更为锋利。

甚至隐隐带着侵略的意味,他的视线似乎有重量般,压着她的目光,不许移开寸毫,问:“不想见到我?”

云语容暗暗战栗,放下墨条,客客气气的说道:“从前是我不懂事,如今表哥官居一品,荣华加身,威严端方,语容不敢冒犯。”

他笑了笑,继而说道:“语容,你此刻是想告诉我,你所谓的喜欢,所谓的关怀,只是在愚弄我?你可知在我看来,你若就此不再冒犯,才是真正的冒犯。”

他的语气温凉,如一泓清泉缓慢的淌过她的心脏。

“去岁同床而眠,发丝落于枕畔,交叠纠缠,难分彼此,那时你为何不与我划清界限?我为你上药时肌肤相亲,你睡梦中亦曾钻入我怀中,你我之间早已不再清白,何必自欺欺人?”

她躲开他的目光,整个人都迫不及待的避开他,往旁边走开几步,脚步绵软似踩在云端,走到书案的前方,后背对着他,双手缓缓撑在桌沿,脸颊耳垂俱已红透,颤声道:“哥哥明知我荒唐,当时为何不拒绝,纵容我一错再错,今日却来秋后算账。”

“是,是我有错在先。”性子刚强如他,此刻竟向她服软,“我愿用一生赎罪,但求妹妹给个机会。”

他温柔又霸道,把她千万珍重的呵护在自己的怀中,这番情意犹如滚烫的熔浆,几乎要把她烧成一捧灰烬。

直到想起宁玄,想起陆斯臣,她方才找回些清醒,声音不大,一字字清晰的说:“倘有冒犯之处还望表哥包涵,夜深了,不便多叙,我明日就要启程回乡了,就此告别。”

“正好,我派人送你回去,顺道向姑父正式提亲。我定要娶你为妻的。”宁渊站起来,握住她柔软的手掌,“容儿,难道你对我就没有半分不同吗?”

云语容看不见他是何表情,手指一凉,像是一枚戒指套进了食指根部。

她心里咯噔一下,忽然预感到什么,转身一看,果然是一枚鸦青宝石戒指。这戒指和他手上的那枚一模一样,只是圈口稍小,刚好是她食指的粗细,戒指做工精美,尤其是两枚戒指上的宝石成色一样,若非用心寻觅断无可能偶然获得。

见到这枚用心准备的戒指,她始确信他刚才的话并非戏言,顿时心乱如麻,迫不及待的脱下戒指,“哥哥在说什么胡话?我走了!”

宁渊当真恼了。

当日在莲城不告而别,他忙于战事,空暇时念念不忘她的安危,直至一个月后云安传来书信,他得知她安全返家方能放心。这一年间,寄了无数的书信去云家,犹如石沉大海,半字回音也无。

就连她来了京城,也只是托旁人代为送药,瞒得他半点音讯也不知道。今晚忍了怒气哄了她一夜,她仍是这般冷冰冰的态度,拒他于千里之外。

他走到她面前,两臂撑在她腰侧的桌沿,将她包围,抑住怒火道:“短短一年未见,妹妹全然变了,从前你是如何对我的,如今为何不敢了,你到底在怕什么?”

他忍耐到极限,犹如一张拉满了的弓,“在周王府时你便故意冷淡我,这次又想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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