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2 / 2)
"齐王殿下赎罪!"张之失声惊呼,连忙跪地行礼,"下官有失远迎。"其他人也纷纷下拜。
温?的目光越过齐王,看向队伍中温翎和伯都的身影。二人神色如常地跟在后面,他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
齐王目光如电,扫视全场:"好一出争权夺利的好戏!孤的粮草,在你们洵南一搁就是半月有余。北方战事吃紧,你们可知耽误军机是什么罪名?"
这番话如同平地惊雷,张之与郭尽皆是面色大变。他们谁也没想到,齐王会突然介入此事。张之更是一头雾水,手下竟没有禀报有覃州的粮草堆积在洵南。
郭尽暗自打量着这位素来被传"只知赏花逗鸟"的亲王,还想辩解,"殿下......"
"住口!"齐王厉声打断,眼中闪过危险的光芒,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难以抗拒的威压,"听说洵江上的浮尸、商船的残骸、满目疮痍的洵南城,都是你这个小小县令的杰作?"
郭尽吓得伏在地上,冷汗涔涔,"下官失职,御下不严,才酿此大祸。"
"既然行事没有章法尺度,就不要领父母官的俸禄了。"齐王这话意味深长,张之也吓得瘫跪在地。他又看了眼一言不发的温?,眼中闪过赞许之色,随后目光重又落在郭尽身上,"要我说,你们这些江湖势力,都担不起这个责任,那就别在这里争来争去!洵江的漕运即刻由齐王府接管。三位可有异议?"
温?躬身作答:"草民没有异议。"
张之左右为难,但也不敢得罪王?,"下官也没有异议,只不过覃州距离洵南路途遥远,漕运又多琐事,下官怕让殿下受累。"
司马应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你离得倒是挺近,我看你这府邸离码头也就几步路远,怎还治理成这般惨样?孤定要在圣上面前参这一本!尔等因一己之私,置漕运于不顾,更是让无辜百姓惨遭涂炭......"他意味深长地瞥了温?一眼,欲言又止。
见郭尽不答话,司马应竟屈尊半蹲在他面前,又问了遍:"郭帮主,你可有异议?"
郭尽诚惶诚恐,他哪里不明白眼下的局势?齐王此举显然是早有准备,而非临时起意。可大缙的漕运只剩这一条洵江了,若此事办砸......他硬着头皮答道:"殿下,中丞大人......"
话未说完,司马应的靴子已经狠狠碾在他的手上。那位传说中只知风花雪月的亲王此刻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说说是我这个圣上的胞弟有资格,还是你这个王?的狗腿子有资格管理这洵江?"
郭尽颤声道:"自是殿下。"
"今日起,洵江漕运由齐王府全权负责。"齐王的声音不容置疑,"张大人,你即刻准备交接文书。郭大人,你带人立即清理码头。萧少主......"他语气稍缓,"请回吧。"
事已成定局,再无转圜余地。郭尽强压怒气,带着手下灰溜溜地离去。张之如释重负,连声应是。
待其余人离去,司马应才上前,笑着拍了拍温?的肩膀,"天霖山庄真是卧虎藏龙,令孤刮目相看。"
"殿下谬赞,"温?谦逊道,"事急从权,还望劣徒未冲撞殿下才好。"
司马应回身招呼,温翎和伯都这才从队伍里走出来。"你这俩徒弟一文一武,相得益彰啊。"
他望着二人,眼中满是赞许,话里却带着深意:"这个大徒弟,当真是了得。竟能悄无声息地潜入王府后院,引走暗哨,挑翻我十六名侍卫却不伤其性命。连我那个自诩百步穿杨的统领都说,年轻一辈中,怕是找不出几个能与他过上三招的。"
齐王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看向温?:"后来他竟还留下一封详细的防务建议,指出了王府十二处要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死角,他都找了出来。连我那覃州城的守备,也被他挑出了不少毛病。"
伯都淡然一笑,向温?躬身一礼:"不过是些粗浅功夫,全赖师父教导。"
"小的这个更有意思,"齐王转向温翎,"一番话不徐不疾,既点破天下大势,又说到孤的心坎里去。这份口才,颇有当年管蔺的风采。"
温翎微微一笑:"殿下过誉了。草民不过是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齐王大笑,"你且说说,当时是怎么说服孤的?"
温翎神色恭谨,但声音不卑不亢:"回殿下,当时我说殿下每日赏花饮酒,看似闲适,实则步步为营。北方边境连年战事,军粮转运全靠洵江漕运。王?一党把持漕运,便等于掐住了北境的咽喉。"
他停顿片刻,继续道:"殿下若只做个清闲王爷,倒也无妨。只是眼看着洵南生灵涂炭,漕运断绝,边境将士断粮,不知殿下心中可安?而今洵江已成泥潭,若殿下出手,既可解洵南之困,又可掌控漕运,更能在圣上面前邀一份功劳。"
齐王想起那日情景,不禁又笑:"你这小子倒会拿话刺我。不过......"他若有所思地看向温?,"我更好奇的是,你为何让这两个徒弟来寻我?"
温?含笑不语,只是看着自己的这两个得意门生。
一旁的陈守山也暗自打量这两个“外门”徒弟,一个仪表堂堂,剑眉星目;一个温润如玉,气度从容,心里没来由地泛了股酸味,“凭什么安平侯就有两徒弟,天霖少主就只有个女娃娃。”
齐王看他不答,又道:"除非......"他目光一闪,"你是在下一盘更大的棋。"
温?恭敬道,“殿下慧眼如炬。请殿下出山,一是解洵江之急,二是想为天霖谋划一条光明正大的出路。"
"哦?"齐王来了兴趣,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怎么个光明正大法?"
温?正色道,“天霖此次寸步不让,怕已得罪了中丞大人,他日必将首当其冲,草民想以这洵江为谢礼,求得殿下对天霖的庇护。”
齐王踱了几步,忽然停住,转身看向温?:"你应该很清楚,洵江不过是大缙漕运的一小段。就算本王接手了这一段,王?的势力依然盘踞在整条水道上。这点筹码,恐怕还不够让本王与他撕破脸皮吧?"
温?神色不变:"殿下说得是。但洵江虽小,却是咽喉要道。若是在这里设下关卡,王?的漕运就等于被卡住了脖子。"
"有趣。"齐王眼中精光一闪,"你这是要用这段水路作为要挟?好大的胆子。"
温?沉声道:"不是要挟,是机会。殿下若能在洵江上站稳脚跟,就等于掌握了整条漕运的命脉。王?不得不重视殿下,朝中其他人也会重新评估殿下的分量。"
"而我天霖,"他顿了顿,"只求能在这场博弈中讨一个容身之所。"
齐王冷笑:"容身之所?就凭一段小小的洵江?"
“殿下误会了。洵江确实不大,但它连接着我天霖的二十八家商号。这些商号遍布大缙各地,与当地漕运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真正的漕运,是由无数商号、船队、码头串联起来的。他们要么依附于各地势力,要么自成一派。"
他直视齐王的眼睛:"若殿下能在洵江上做出一番新气象,让漕运更加通畅,税收更加透明,商号获利更加稳定......"
"那这些漕运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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