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2 / 2)
话未说完,徐青山抬手制止。他目光深沉,仿佛看穿了温?的心思。温家守护云州十载,像一根不断被压弯的脊梁。眼前的年轻人肩上担子已经够重了,不应为了救他这条无足轻重的性命,坏了棋局。
他望着窗外,声音平稳地说:“我这一辈子是出不了云州城咯,落叶归根,我的根早就扎在云州了。”
他话头一转,“至于你说的营救计划,后日是云州城的春祭,届时我将在府上宴请燕都尉,你二人暗访务必小心。”
温?见他心意已决,也不再开口相劝。
与徐青山话别时,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府衙的檐角。
这场谈话的重量压得温?几乎喘不过气,积压的情绪化作高热,灼烧着他的心肺。归途中他强撑着一派从容,直到踏入内室,才如断了弦的琴般,再也无力维持表面的平静。
阿?想来照顾他,却被他强行支开:“你且回房歇着,莫要被我连累。”声音虚弱,却仍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
粘上枕头,温?便陷入了昏沉的梦境,梦中他不断被人遗弃,方茴、黎爻,萧寰这些人来了又走,最后阿?的身影也像镜中月水中花般,他追过去一掬便散成了一抹烟。
温?在锦衾间辗转难安,不断梦呓,额角汗珠浸湿了枕上青丝,连呼吸都灼得喉间生疼。
门栓被只簪子一点点地顶开。
阿?轻巧地翻入房中,蹑手蹑脚地来到床前,月光漏进半尺,映着他脸上不正常的潮红。亵衣浸得半透,绸料紧贴着起伏的胸廓。
这么湿着睡不是办法,阿?咬了咬唇,将提来的酒坛搁在脚踏上,颤抖着手去褪温?的里衣。
刚褪到心口便露出狰狞的瘢痕,刺得她瞳孔骤缩,碗口般的大小,新生的皮肉泛着珠贝似的粉光,在玉色的躯体中格外突兀。
阿?的手停在半空,“何时受的伤...”
她手指触上那片粉色,皮肉像是被刺激了一般,在粉色的薄膜下兀自地瑟缩,她想起在桉良苏醒时他病态的模样,心如刀绞??难不成这伤又是为她而受?
“唔”,温?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打断了她的思绪。阿?迅速褪去他的湿衣,用被子将他裹住。她学着儿时阿娘照顾病人的方式,用酒精一寸寸擦拭他滚烫的身躯。但高热依旧不退,她一咬牙,褪去自己的外袍,只着单薄里衣钻入被中,将自己化作一块安神的凉玉,紧紧贴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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