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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二十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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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摇头。

刚想抬眸看阿?,却被他捧起脸吻了过来。我被吻的喘不过气,阿?还是不肯放开我,我推他,他的吻就变成了惩罚性的啃咬。

其实这段时间我已经习惯了,对我来说阿?做任何事都不奇怪,他之前也吻过我,但从未有一次像今天这么急躁。

我像被一只饿狼抓住的小白兔,唇舌纠缠间不断被他索取,我感觉他是真的能吃了我。

他的喘息声很重,像是在忍耐压抑。

我没再推开他,我好像习惯了,又好像是在不知不觉中接受了他。我不知道是哪一种,但我很明白,我有了些变化,尽管不是阿?期待的那样。

6.

边关战事紧张,管家时不时会把从宫里打听来的消息说给我听。

这次主要是为了收复柳城。

属于衍国的国土,一分都不能少,那些丢了的,也一定会收回来。

当年柳城是一切的起点,蛮人开始蚕食衍国国土,而如今,他又要成为一个新的起点,成为衍国向蛮人下的战书。

文武百官都很看重这次的战事,期间也不乏有看在阿?军功显赫想笼络的人来将军府拜访。

我让管家暗中查探朝中势力和文武百官的关系,然后根据消息写了一份名单交给他,让他记住上面的名字。

吩咐他若在名单之列的人来访一律称病不见,不在就报上名来,我来决定见不见对方。

管家照做了。

有一个叫顾永和的人,他不在名单上,我思来想去,决定见他。

顾永和很狡诈,每一句话都在给我下套,可惜他不知道我是一只千年的狐狸,在我面前玩心眼简直是班门弄斧。

毕竟论狡诈,谁比得过我们狐狸?

顾永和说他想在阿?把柳城打下来后,让柳城像以前那样用作外贸。

用作外贸固然很好,但要看是对谁了。

我借口天色太晚让管家把顾永和送走了,此后他再也没找过我,我让管家派人暗中盯着他,管家盯了几天都没发现异常。

我依旧每日雕着扇坠,闲暇时间听管家汇报顾永和的近况。

离过年还有两个月的时候,柳城大捷的消息传遍了京都。兰心兴冲冲地来给我报喜,彼时我正在画丹青,闻言也只是点头示意我知道了。

兰心撅起嘴抱怨:“公子您简直是冰块成精,天大的喜事都扬不起嘴角。”

我停了笔,看向兰心,她忙把头扭过去,我问她:“阿?走时说的话你可还记得?”

“当然了。”兰心笑起来,“将军说他一定会赢,我还是很相信将军的。”

“我也知道他会赢,你何时见我对意料之中的事笑过。”

我提笔继续作画,兰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跺着脚走了。

捷报传来的第四天下午,管家突然闯进来,说出事了。

我让他别急,慢慢说,他把派出去的人看到的一切都说了。

管家今日派出去的人看到顾永和带着一个蒙面人进了酒楼,他们透过窗户看到屋内那人鼻梁高挺,眼眸深邃,眉骨突出,根本不是衍国人的模样。

我心下一惊。

管家说顾永和没和那人说话,二人交流基本都用写字的方式。

我让管家退下,捏了一只灵蝶飞到顾永和在的那家酒楼,蝴蝶尚未停驻,我便看到纸上写了三个明显的大字:黑匣关。

从柳城返回京都需要半个月,途中要经过四处关口,第二处便是黑匣关。

黑匣关三面环山,地势四周高中间低,若是一面赌死再从外向内包抄,被包围的军队无异于瓮中之鳖。

算算时间,阿?他们这时正经过黑匣关,大捷的消息四天前就传来了,顾永和不会今天才开始和那人商议计划的,又或者那人不是对方阵营的主谋,只是一个报信的。

若是第二种,阿?今日便是九死一生。

我突然有种前所未有的慌乱感,催动妖力赶往黑匣关。

我怕阿?死,我也不想让他死,那一瞬,我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我只知道他不能死,那些和他一起归来的将士也不能!

他们为自己的国家奔赴前线,却在归来之时被同族陷害,这不公平!

可我去晚了,我去的时候,黑匣关尸横遍野,衍国的战旗染了血,倒在地上。

阿?半跪在地。双眼茫然的盯着前方的某一个点,我抬眸,对上他的眸子,背后的残阳余晖被他挡住,他逆着光跪在那里,浑身是血,手死死抓住插在地上的剑,不肯倒下。

那把剑我认得,是大将军的。

他一定很疼吧,我想。

阿?在看到我时眸中有一瞬的清明,我赶过去,想扶他起来,他却死死抓住我的手,我看的很清楚,他眼里是恨。

阿?艰难的的吐出四个字:“帮我报仇……”

“我不会让你死。”

我说话时很平静,可心中却压着一股怒火,我现在还不能表现出来,我要救人。

我现出真身,九条尾巴张开,遮住了头顶的光,我以妖力为刃断下一尾。那一瞬,一种前所未有的痛感让我觉得生不如死。

阿?被我的举动震惊,他大抵没想到我会这么做,随后,他笑起来。

染了血的手抚摸着我的脸颊,他问我:“疼么?”

我说不疼。

我很疼,但阿?一定更疼。

他不能死在这里,他得活着,我也得活着,我要看着他把顾永和拉入地狱,祭奠这三万将士的在天之灵。

“这个仇,你自己报。”我自断一尾,身子十分虚弱,声音都低了几分,“你活下去,我嫁给你。”

他说好。

我将断尾的妖力以妖气形式注入他体内。阿?昏过去了,我带他回了将军府。

黑匣关一事惊动了陛下,我把他带回来时,他身上的妖力太过明显,我身子虚弱到了极点,根本没力气去隐藏妖气。

太医院的人来的时候,阿?身上浓厚的妖气差点没把他们吓晕过去,管家说是我把阿?救回来的,他们更是两眼一黑就要撅过去。

这些都是管家后来才告诉我的。

将军府里住了一只妖,他们聚在这里,简直是来给妖做慈善的。

我的身份败露,倒也没带来多大麻烦,陛下下令太医院众人禁止将此事外传,违者贬为庶人。

最开始那几天,太医院的太医围着阿?忙的不可开交,一面给他治伤,一面琢磨我是怎么救了阿?还能活过来的。

在他们的认知里,妖没了妖丹会死,我想救阿?只能用自己的妖丹,但我没了妖丹,却依旧活着。

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我回避了所有人,一如既往的坐在房间内雕扇坠,自然不会给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府中事务近来都归管家会打理,我倒是得了不少空闲。

我每日洗漱完毕就开始雕扇坠,抑或是调息,没有古兽境的药泉,我恢复的特别缓慢。

阿?的伤口要上药,管家每次帮他上药回来都会和我说他伤口的情况,我只是静静听着,时不时点头。

阿?醒来时正逢第三日晚上。

那晚我去看他,刚推门进去就看到他已经穿好衣服了。

“我去让厨房做些粥。”

我转身离开,却被他拉住,说:“别去了,我不饿。”

阿?将我揽在怀里:“疼么?”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依旧摇头说不疼。

管家推门进来,见到我们搂在一起,愣了一下,然后麻溜放下绷带和药跑了。

我:“……”

总不能让我给阿?上药吧?

我想叫住管家,可他已经跑没影了,我第一次觉得管家跑的比兔子还快。

“一直是管家给我上药?”阿?问我。

我点头,阿?笑起来:“那就让他歇一会,这次你来。”

“我去找人。”

我想离开,阿?却不让,我有些后悔了。

救活徒弟病死师父,我现在连拿开阿?环在我腰上的胳膊的力气都没有,想用妖力但又没这个必要,毕竟吃亏的还是我自己。

“你之前说的话可还算数?”

“嗯?”我有些不明白,“什么话?”

“我活下去,你嫁给我。”

“算数的。”

阿?笑的更厉害了,他拿起药和绷带递给我,说:“既然算数,那夫人为我上药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了,干嘛非要找别人?”

我无奈,心说今晚不给他上药是走不出这房间了,只能硬着头皮给他上药。

他背上的伤很多,疤痕纵横交错,令人触目惊心。我上药时他没说话,也没喊疼,等我上完药,又缠好绷带,他突然问我:“想什么时候成亲?”

我缠绷带的手微顿,思考片刻,说:“等顾永和入狱。”

“是顾永和的手笔?”

“是。”我点头,拿起衣服递给阿?。

他穿好衣服,又问:“你怎么知道的?”

“别忘了我是狐狸。”

阿?笑起来,将我搂在怀里亲了好久,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才停下。

“他的事我来处理,你安心养伤,不用过问。”

我说好。

我根本不担心阿?会处理不好顾永和的事,所以就没过问,大概率过了半个月,宫里来人请我去见皇后娘娘,我称病没去。

皇后娘娘倒也不恼,只是修书一封,派手下的大宫女亲自送到将军府。

我知道她不会计较这些事的,但我万万没想到她会给我写信。

管家接了信送到我房间,我展开信,信上没有提及任何顾永和的事,只问我可有什么喜欢的花纹样式。

我猜这是阿?的主意,想了想,提笔随手写了几种送到了宫里。

我对这些事并不在意,我现在只关心顾永和什么时候入狱。

信送来的第三日,陛下下令诛顾家九族,顾永和年后问斩,处以极刑。

又过了两三日,府里突然热闹起来,我知道他们是在筹备婚礼的事。

我依旧雕扇坠,坐累了就起来走走,给院中的百年春浇水。

兰心比过年还开心,虽然忙,但也不妨碍她整日围着我,问我公子有没有什么爱吃的点心,说哪一家的点心特别好吃,我可以尝尝。

管家笑着说兰心是自己想吃了。

阿?成了大将军。

他和我说,下个月初一,我们就成亲。

6.

成亲那天很热闹,我在房里等了很久,我并不是很喜欢和满身酒气的人打交道,我讨厌那种味道。

所以我正在考虑要不要为阿?准备一碗醒酒汤,若是有药就更好了,最好再多备一件衣服,但我还没来得及准备,阿?就推门进来了。

让我意外的是,他并没有喝酒。

掀盖头、合卺酒、结发、沃盥……我才发现人类成亲的步骤居然这么繁琐。

阿?看出了我的想法,用帕子帮仔细帮我擦去手上的水珠:“也就一次了,我只娶你一个。下次别再救我了。”

“不会了,这次你不该死,所以我才去救你。”

阿?笑起来,顿了顿,他又说:“你们妖族成亲是什么步骤?”

这倒是问住我了。

每种妖都有不同的习俗,我不可能一个个去记的,但对我们九尾天狐来说掀了盖头就算礼成。

“掀了盖头就行。”我道。

阿?将帕子扔到桌上,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我觉得少了一个。”

“什么?”我不解。

他直接把我压在身下,吻得我喘不过气。良久,我才听他说:“少了圆房。”

“不行,和妖有肌肤之亲会染上妖气。”

我劝阻他,他不听。

“他们有本事把我当成妖杀了。”

阿?不知何时褪去了衣衫,我在他迷乱的吻中艰难喘息,连衣服什么时候被他扒掉了都不清楚,簪子被扔在地上,我的头发散下来,随意铺在床上。

“阿?,别。”

我喊着他的名字,想让他停下来,右手死死抓住被褥,试图把喉咙里的呻吟声压下去,但没成功,饶是活了上千年,在这种生理本能上也无法抗拒。

我不记得那晚是怎么过来的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混杂着喘息和呻吟,让我有些记忆模糊。

我心说算是栽在阿?手上了。

但我没想到他会做的这么放肆。

做完这一切,我震惊之余更多的是羞愧,转而成了又羞又气,眼角硬是挤出了眼泪。

我瘫在床上,汗水浸湿了额间的发丝,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原本已经褪去红潮的脸颊又染上绯红。

阿?帮我擦去眼角的泪,他下了床,将我横抱起来。

我急了,怕他又做什么放肆的事,推了他一把:“放我下来!”

我根本就推不动他,阿?不怒反笑,在我脸上蹭了几下,说:“我带你去沐浴。”

我信了。

但有些沐浴,根本不可信。

我闭上眼,头发散在水里,努力迎合阿?,他却在我颈窝落了一个吻,安慰我说:“别紧张,跟着我的动作就好。”

我想跟着他的动作,但后来发现,我并不需要刻意去迎合,一味顺从生理本能的渴求才是最好的选择。

夜并不漫长,但也不好熬,我任由阿?翻来覆去的折腾我,我活了一千多年,是真栽阿?手上了。

更夫的锣声响了三次阿?才从我身上下来,我是没力气了,嗓子也喊哑了,便由着他处理我。

阿?让人把床上的被褥单子换掉,又带我沐浴清理,最后将我放在床上上药,上完药又换了衣服,我这才盖好被子躺在床上。

小腹酸胀,双腿发软,我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在这种感觉下根本睡不着。

阿?的手搭在我小腹上揉着,我懒得动弹,他就从背后将我搂在怀里,下巴抵着我的脑袋。

“早晚被你折腾死。”

我太累了,说话都有气无力的,明明是责怪,说出来却像撒娇。

阿?笑起来,将我搂得更紧:“没办法,谁让我娶了一只狐狸精呢,太诱人了。况且,我看夫人还挺享受的,怎么做完就变脸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没力气也硬是抬起胳膊朝阿?大腿上掐了一把,虽然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你和谁学的,都会打趣我了?”我埋怨他,“而且你今天太乱来了。”

阿?低声浅笑,他知道我说的乱来是什么意思,便为自己开脱:“我只是想让夫人体验一下从未体验过的感觉,有什么错?”

“你!”我又在他大腿上掐了一把。

阿?抓起我的手,仔细吻着我的每一根手指,说:“我还以为你活了这么久,不说尝过人事也应该自渎过,没想到哪个都没有。”

我抽回手,回道:“我天性冷淡,也并未成家立业,活得久了,对这些事也淡了,自然没做过。”

阿?没回话,手贴着我的小腹向下移动,我惊觉不对劲,忙掀开被子坐起来。

“闻人?!”

我生气了,冲他大喊,这段时间身体太虚弱,喊完我就止不住的咳嗽,紧接着,那种酸痛疲惫的感觉便如潮水般向我涌来。

阿?忙起身,将我揽在怀里盖好被子。

咳完,我以一种下命令的口吻说:“以后你再像今天这么乱来,就别想再碰我一次!”

我是真的累了,说完这句话身子就软下来,没力气再去训斥阿?。

阿?由着我倚在他怀里,我现在虚弱劳累到了极点,只想就这么躺着睡一觉,阿?不敢再乱动,用一种认错的语气说:“我以后不这么做了,下次再做你说停就停,我听你的。”

我没力气搭理他,但这话我听得一清二楚。

其实我是一次也不想做,但阿?和我不一样,我是个连世俗欲望都快消失的妖,阿?是人,今年也才十九,血气方刚的年纪,贪欢倒也正常。

不让他碰我是不可能的,不过有他这句承诺就够了,至少能保证我不会真的被他折腾死。

我没说话,倚着阿?合了眼。

他了解我,有些承诺,不需要我点头就知道我会不会答应。

7.

我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没有什么比极度疲劳后舒舒服服的睡一觉更好了,但事不遂人愿,我睡的并不好。

我元气大伤尚未恢复,昨晚又被阿?折腾,次日清晨意识朦胧之际,我隐约察觉到屋里有旁人。

那人的手搭在我脉搏上,片刻后又用手背测了一下我额头的温度,说:“夫人只是发烧,并无大碍。不过夫人身子太弱,须得好生养着,我写张方子和饮食禁忌,将军可以放心按我写的去做。”

“多谢。”

“将军不必客气。”

我实在是撑不住了,后面的话一句也没听清,脑袋昏昏沉沉的,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

我并不怎么生病,没想到生起病来这么难受。不过无所谓了,大不了多难受几天,这样我就可以少被阿?折腾几次,一个发烧还要不了我的命,但阿?的折腾可以。

我还未起身,注意到这边动静的阿?便走过来,扶着我坐起身子。

那种昏沉感消了许多,但我依旧觉得不舒服。阿?端着一碗热粥要喂我,我没吃,只是伸出手,说:“我自己来就好。”

阿?没把粥给我,反而调戏我说:“既然夫人能抬胳膊,想来是恢复力气了,是我不够努力。”

我叹气:“我一把年纪了,你这流氓做派用我身上?”

“不行?”阿?颇有兴致的看着我这个千岁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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