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旧瓶新酒七(2 / 2)
戚苒苦笑了一下,依旧不强求,继续扭头往前走。
“后来这道观荒废了很久,也就是前几年罢,道观换了新观主,又得到了朝廷的拨款,才重新翻修了一番,变成了如今的?庐草堂。而这些被烧毁了的大树呢,也以这样的方式保留了下来。”
何蕉蕉听罢没再开口说话。她心里明白,以阿椒的手段,若十一年前道观起火一事真是出自她手,那阿椒是绝对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让人察觉的。
她越想心里越害怕,纵使明白她们都是细作,为了家国大义必须要去做很多不得不为的事。她们所行的每一步都犹如走在悬崖峭壁之上,一朝行差踏错便会摔得粉身碎骨,尸骨无存。可尽管如此,她也从未想过有一天真的要去伤害谁。但阿椒不一样,就她所知阿椒身上已背负着两条人命了,十一年前的道观大火多半也与其有关。
想到此处何蕉蕉不免长长吐了口浊气,她真怕之后自己也会变得和阿椒一样,冷血无情、血债累累。
见谅道长在最前头走着,听辨出走在最后头的女子忽而轻叹了一声,于是宽慰道:“何小姐心地良善,但不必为此过于惋惜。一切皆有定数,人如此,树亦如此。”
见谅道长好耳力。何蕉蕉瞬间收回心绪,不再言语。
树桩铺的路一直连通到后院,下了小石桥便看见早已候着的伯府家丁和仆人了。见谅道长十分懂分寸,将戚氏母女带到房间门口便止步。
“观里条件简陋且饮食清淡,这两日就委屈两位善信在此将就了。”见谅道长看向戚苒,又道:“今日不宜做法,待明日我将道场布置好,会差人来通知夫人和小姐的。”
戚苒点头道了句谢,这一路的车程颠得她晕头转向,急需找个可以躺的地方缓缓,于是便直接进里屋了。何蕉蕉本也想跟着进去,可步子还悬在半空,便被一只手挡住了。
“何小姐的房间在这边,请随我来。”见谅道长垂眸道,说罢抬脚就走。
另一间屋子与戚苒所住的正好相对。日头西斜,阳光洋洋洒洒地从敞开的门窗打进屋内,何蕉蕉朝里瞟了一眼,里头陈设简单,乍一眼只能看到竹席、蒲团和一张竹榻,许是因着冬日暖煦的缘故,竟让这朴素的画面染上一层风静日和的薄纱。
“有劳了。”
见谅道长微微点头,转身离开时背后又传来何蕉蕉的声音。
“见谅道长也相信十一年前道观起火是天意为之?”
这问题问得没头没尾,见谅道长半晌后摇了摇头。
“天尊之恩,妙不可言。”留下这句话后他便离开了。
何蕉蕉之所以问得如此突兀,既是想看看见谅道长的反应,也是想试试能不能从他这里问出些线索来。但见谅道长的回答模棱两可,她一时也搞不清他到底想表达甚么。本想追出去再问问,可人已走远只好作罢。
翌日一早,戚氏母女刚用过早饭便有小道士来请何蕉蕉移步道场。
“就只请了我?那母亲呢?”何蕉蕉心里咯噔了一下。
小道士仍旧低着头,耐心地又答了一遍,“见谅道长说了,只请何小姐。至于别的,见谅道长或许自有安排。”
戚苒拿起一块早饭剩的黄米糕咬了一口,催促道:“去吧去吧,早饭吃得太急,正好趁见谅道长给你做法的功夫为娘再吃上几口。”
何蕉蕉见戚苒都如是说了,自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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