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瓮中捉鳖(1 / 2)
“抱歉。”费清明仍有不服气,却也意识到自己的举动确实存在着不妥。
他将追捕落跑的活尸列为首要职责,将附近不知是否存在的居民生死,排在陪同他一同下山,朝夕相对的伙伴安危前头。
他快速果断地做出抉择,且完全没有和解裁春商量的意识。没有半点团队精神,就把活生生的,在他手边的解裁春和偷盗者的生死置之度外,以救助方圆十里内或许并不存在的百姓,好完成他心目中的公道与正义。
这个错他得认,这个罚他也得接。
费清明做人、办事一根筋,却也晓得惩羹吹齑,知错就改的道理。他取出清凉膏,在解裁春扇他巴掌的手心擦拭,牵过她的手,耐心地询问疼不疼。
“哟。早前不管我死不死,现在反倒惦记着来问我疼不疼了,早干嘛去了?放风筝?”
解裁春得理不饶人。
没有学习过安慰人的话,从来以拳脚论高低的费清明,犯了难。
一般斩情峰的师兄、师姐、长老、执事们闹别扭,只要打一顿就行。一顿不行,打两顿。抽出刀剑互砍,把人砍进草泽谷,躺在病榻上,喝几个月药汤,就什么事都忘了。
后面基本都在想方设法不喝药,忙着应付拿他们这些皮糙肉厚的剑修当试验品的医女。
其中一个叫做赛孙思邈的医女,技术尤为难堪。说难看都是谦虚的了,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每次被砍到剩下一丝血皮的患者抬进来,见到是她施针,爬都要爬出房间,宁可玉碎,不为瓦全。
号称铁打的汉子,人送外号铁骨铮铮的题姑真,因为和人单挑,废了一身修为。在草泽谷自暴自弃了五百年,躺成一个活死人。
赛孙思邈刚入谷时,就拿他做实验扎针。
心死了,但是皮肉没死的题姑真,疼得狂哆嗦,打开许久未开口的话茬子。“你可以去缝点布娃娃,削几个木偶,编织些草人,就非得拿大活人上手吗?”
赛孙思邈抱着勤奋好学,尊敬师长的心态回答,“谷主说了,不用扯那些玩意儿,耗时耗力,还不精准。我们是做医者的,不是巫蛊之术制衡杀戮的民间帝王和桃木刻偶的茅山道士。”
她一边说,一边冷不丁地往外抽针,一道血从她扎进去的口子里飙出来,溅出三米高。
题姑真“啊”的一下,惨叫出声。
“啊,对不起,我给你重新插回去!”赛孙思邈复又往刚才的穴位上扎。
没扎准。拔出来再插一遍。又没扎准。
唉,她这小眼神,咋跟不上动作呢?还是动作跟不上眼神?
手臂被扎成了莲藕洞的题姑真,冷汗直流,“请您高抬贵手,给句实话吧。”
“师父说你们免费、耐操、抗造。是近距离、可消耗的不二人选。”赛孙思邈嘴巴很诚实,“哎呀,扎进去了。这下对了。我看看哈。”
现场研学的她,翻开医书,“还要再扎九九八十一针,我来瞅瞅是在哪些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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