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冷清(2 / 2)
徐氏心头多少闷着气,接连清点了年后两月来的盈收才爽利了些,转头问瑛娘:“先头买的地怎么打算?我瞧着你不是买了什么稀奇的种?五亩全种那东西么?”
种落花生需用的种多些,二十斤将将够种一亩,胡麻倒是一亩只需八两种,可条件受限,想多种也无法,只能先这么着了。
“大粒的是落花生,小粒的是胡麻。来年收成能有二三百斤,到时叫二叔二婶买去二百斤摇油,便是一斤只卖个三百文也能挣得来二十几贯。”
“那般值钱?!”
“自然。叫我说胡麻油比山茶油还香些,若能做出个名堂,价比山茶油高些也成。可惜田地还得顾着稻、麦,不能再多种些。”
徐氏倒吸了一口气,好悬没把自己呛着,“来年再寻机会!今年抓紧了种上几亩,八、九月里收来叫你二叔二婶摇油!到时分他们二成,多的奶和你平分。”
瑛娘能缺那几贯钱?笑着摇了摇头,只叫徐氏与二房平分去,“菽乳卖得不好,二叔二婶又养着个读书郎,手头太紧巴可不成。”
“就你心软,难不成小老九读书的开销不是公中出的?”
“读书哪有那般简单?年节时得与老师节礼、平日同窗结交也得花钱。小九眼下是还小,不知何谓攀比,待得再大些不得好面子?总不能临了事儿再回家找奶接济?届时指不定再闹出什么怪来。”
“……”徐氏哪知读书还有这些讲究,支吾半晌,语气倒是软了下来,“那不能单叫你亏着吧?”
“都是一家的,说什么亏?只卖胡麻就能得两贯钱,那地还用不着我操心,到底亏着谁了?再说,我也无需靠那胡麻挣钱,小□□成了也不能不认我这个姐。”
来钱的生意可多。
一年光颜料她就能卖得一千五百两,还有三百瓶香露、五百瓶口脂,除开五十来两本钱,少说也能挣得来二千七百多两,徐氏制皂分她的那点儿都算零花,只够她时不时买些点心、好肉叫家里甜嘴的。
徐氏不知瑛娘到底能挣多少,总归确是不差那点儿,嗔了她一眼,没多掰扯,这事儿便算定下了。
“也不知来年地税取多少,要是诚王不做人……哎!有人卖地咱就买,总有乱过的一天,到时叫他们挣钱买回去,也算全了往来情意了。”
“奶还有这等觉悟?”
“作甚怪?奶就不能作点儿好?”
“能!能!”
徐氏心头爽了,这才去找汪点德和林氏说话。
自打三房一家子、四房两个侄子进了城,林氏这心头便着实气不顺。
徐氏懒得瞧她这小气吧啦的样子,也不提此前瑛娘说过空闲时要教二房做些小食的话儿,只叫汪点德先歇了去城头叫卖的活儿,“那菽乳暂时不好卖便罢了,歇上一歇,待得十里八村的乡邻喘过这口气儿再说。”
汪点德本就心重,眼下虽不至于为汪连读书花用发愁,但手头银钱缩减,再看其他兄弟都比他强,他心头便有些不好受。
且不提大房、四房。
如今三房在城头租了铺子,每日忙得恨不能一个人掰成两份劳力来使,因而便是一月租子三两银,那挣来的也比从前支摊子时翻了少说两番。
汪点德粗略算了一算,光靠这面铺子的盈收,三房一年干上十来个月就能分到少说五十好几贯,更别说三房那侄儿媳还巴着瑛娘做着口脂买卖。
这俩月汪点德没叫汪会出去,自个儿挑了担子在城头叫卖,时不时就能碰上几个认准了方氏买口脂的娘子,听着说是“一瓶只要三两银”,也不知道瑛娘收了她多少、叫她挣去了多少。
瑛娘可没少做口脂,便是一瓶叫她赚个半两,那几百瓶的盈收也以百计了。
这笔进账公中可没与方氏分利!
汪点德越想越觉难受,脸上难免带出了些情绪,直与徐氏怨道:“娘,我心头堵!”
都是自个儿生的,徐氏怎能不了解汪点德的想法?
闻言一叹,索性掰开来与他细说:“老二,眼皮子可不能这般浅!你别光盯着老三挣得多就怨!是!老三家的现在是挣得多,光这俩月就交回公中五十两。可如今老三一家子、老四家两个小的都转了商籍,百年内再无复农的可能,你大哥屋里又是那样,将来我跟你爹不得靠你和小老二养老?公中的银钱、田地不得多分些给你们?”
“还有小老九。他有福气,能读书,一应花用由公中出。可读书是那般简单的吗?眼下还只是开蒙,读个两年再往正经学堂里送,到时一年束?就得好几两银,还得穿衣吃饭、买书买笔、送节礼、交好友,那读书人是十几二十两就供得出来的?”
“且不说那等长远的,就说你手头捏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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