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心疼心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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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诉正想和他说晟启项目的进度,就有一只手攀上她的胳膊,摸着她手上那只银镯。
“你这只镯子挺特别的。”
“哪里特别了?”
银质的东西不值钱,这只镯子在设计上也没有什么引人注目的,能拿出九位数的帝王绿镯子的祁四少什么东西没见过,怎么会觉得这个很特别?
但程诉愿意戴这只而不愿意戴他给的那只,可不就是特别吗?
“好像就没见你摘下来过。”
唯一一次脱手还是祁知礼摘的。
“朋友送的,能辟邪。”
银饰能驱病去邪,但程诉却没能绕开祁知礼这个妖孽。
程诉脸上露出点不知什么情感的笑,继而又皱起眉头。祁知礼看程诉这样子,觉得这个朋友和她似乎关系不一般。
“男朋友吗?”
丰富的表情变化,让祁知礼的猜测也变得丰富起来。
程诉听到祁知礼的问题皱了眉,很奇怪祁知礼的脑回路怎么这么奇特,她只说是朋友送的,怎么就能猜男朋友。
“不是男朋友,是女朋友。”
关系非常不一般的“女朋友”。
“咳咳咳。”
祁知礼差点没被咖啡呛死,不是男朋友就不是男朋友吧,这句“女朋友”出来才更吓人。
“资料放桌上了,记得看。”
程诉在这间办公室已经停留得够久了,她还有其他工作。
“等等。”
他顺着镯子拉上程诉的手。
“和晟启的合同不是已经搞定了吗,那今天给你提前下班,我带你去吃饭犒劳一下,日料?西餐?你想吃什么?”
祁知礼觉得他这个老板还算是人性化的,给她放假,带她吃饭。
其实更想要程诉在除工作外,和他还有接触。
程诉更皱了眉,抬头看他。
先不说程诉想不想和祁知礼一起吃饭,但今天确实没那个机会。
“你是不是忘了今晚要和沈局长吃饭,项目的审批必须在这周内拿到,所以吃不了日料,也吃不了西餐,今晚吃中餐。”
祁知礼确实是忘了这一茬。
“必须今天去?”
“已经周四了,祁总。”
也就是说明天必须去给文件盖章,今晚的饭局不能推。
“你陪我去?”
“嗯。”
不然呢,还能有谁。
哦,跟程诉吃饭变成了跟程诉一起和别人一起吃饭。
祁知礼谈不上高兴,也谈不上不高兴。程诉还在,可不止她在。
程诉抽走被祁知礼拉着的手,总觉得过了那天早晨之后的祁知礼越来越奇怪,也越来越放肆,说的话做的事逐渐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语的亲密。
她感觉敏锐,能察觉到祁知礼细节中的微弱变化,之前和她接触虽然也不乏这样的举动,但基本出自玩笑心理,下手也没轻没重。
现在不一样了,好像多了点什么,向她投来的目光里温度都比从前更高了,他还是那样拉她的手,但就是不一样了。
而她,居然就快要习惯了。她也在想,是她抵挡不住他的那些举动,还是她已经不排斥他莫名的靠近了呢?
她也变奇怪了。
下午忙完,程诉和祁知礼一起出发去饭局。
地库里停的不是他原来那辆招摇的红色柯尼塞格,换了一辆黑色的迈巴赫。
“怎么换车了?”
程诉还记得她之前好几次被祁知礼塞进副驾的场景。
只要是祁知礼自己开车,程诉就会坐副驾,今天也是。
之前那辆车是祁知礼自己平常开着玩儿,开出去谈生意终归不太合适,这才忍痛换掉。
“等等,停一下。”
程诉在路边下车,进了旁边一家药店,又很快出来。
“买了什么?身体不舒服吗?”
她回来时手上什么也没拿,大概是把东西放包里了。
“没有不舒服,开车吧,要迟到了。”
和沈局长约的六点,现在已经五点半,以京城晚高峰的交通,不一定能准时到。
最后真的没准时到。
沈局长已经在包厢等了一会儿了,倒没生气,只让服务员可以上菜了。
“沈叔叔,好久不见。”
祁知礼知道来迟了,先一步上去打招呼。
“你呀,还是和以前一样,这么大人了,还是没点时间观念。”
“是我的错,我向沈叔叔请罪。”
沈周良和凌修远同过事,凌修远被调走高升后,沈周良多受其照拂,坐到了现在的位置上,祁知礼按辈分叫他一声叔叔。
“行了,我哪能跟你这个小孩儿计较啊。”
俨然一幅长辈语气,卖的是凌修远的面子。
“这位是……”
沈周良指着祁知礼旁边一直安静的程诉。
“是程小姐吧。”
没等祁知礼介绍,沈周良先问出来了。
“上次生日宴我小侄女没跟程小姐说上话还觉得遗憾呢。”
沈周良的小侄女,是傅家那位小千金,可程诉并不认识傅家的人,傅千金又怎么会想主动和她攀谈,今天还借沈周良的口说出这事儿。
“我小侄女说你和贺延关系熟,他们俩年底订婚,请你一定要出席。”
原来是贺家要和傅家联姻了。
难怪沈周良的秘书请程诉今天一定要陪祁知礼一块儿,感情是为傅千金提醒程诉,和贺延时间保持距离。
生日宴上那一面,好像很多人都误会了。
贺延心心念念七八年的白月光可不是程诉,她才不为明月背这个锅。
“傅小姐盛情不敢推辞,我到时一定备份大礼来恭贺贺先生和傅小姐。”
程诉话里很有分寸,连对贺延的称呼都换得更生疏了。
话说得完美,可程诉的表情却不太完美,旁人看不出端倪,和她相处久了的祁知礼却看得出。
她眉眼之间似乎露出了些遗憾的神态。
祁知礼想,她不是和贺延没关系吗?怎么会有这样的表情?
程诉的确在遗憾,不是在为贺延订婚这件事遗憾,而是在觉得,明月好像的确没说错,贺延这样家世的人,婚姻确实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
她遗憾明月和贺延多年感情终究不抵命运,却也庆幸明月清醒认知,不至沉沦。
“那我就敬程小姐一杯,替我侄女谢程小姐肯赏光。”
请新郎的“前女友”出席人家的订婚宴,确实要用“赏光”二字,偏人家还毫不在意的答应了。
沈周良听得出程诉话里的意思,心里给程诉打上了一个清醒通透的标签。
肯清醒果断的放弃贺延这样家世显赫又能力出众的人,全京城恐怕都很难找吧。
明月是一个,程诉或许也是一个。
沈周良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看向程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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