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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百花知旧梦,门后复十年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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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客落在地上,随后进入的人看了眼右手的指甲,确认没有折损后在屋里闲逛。

屋子一目了然,天门沪上心中却隐隐不安,总觉得屋子里有人。

听说这鹿元吉有一墨宝,能缔造万物。鹿家人接二连三出现,天门沪上才不相信鹿候淡泊名利,不在乎此次比赛。一个茸客就难以对付,更别说再来一个鹿元吉。

黑衣客在屋子里寻找,天门沪上的目光着落于桌上的《纳新》。

书也是墨宝。

天门沪上靠近,涂满豆蔻的手指刚碰到封面,书里突然伸出一只墨色的手,抓住她的手腕。天门沪上预料不及,被墨手拖入书中。一旁的黑衣客冲过去,只碰到天门沪上的衣角。

数只墨手从书里钻出,抓住黑衣客,将它拽入书中。

这是墨枷。

雪千秋从屏风上的工笔画中走出来,看着书上流动的墨迹。

鹿元吉原来早有准备,若是刚刚没有迟疑,此刻在书里的就是他。

屋外吵吵闹闹,雪千秋回到屏风上,化作一个垂钓者。三乌推开门,让送货郎把东西放在屋里,送货郎前脚刚走,鹿元吉后脚回来,他让四乌理好屋子,擦去并不存在的泪水,摒去甜腻的声音,直视屏风上的垂钓者,久久不说话。

茸客走上前:“哥哥,怎么了?”

鹿元吉指着垂钓者,“这里原来没有他。”

三乌围过来,各个挖耳挠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记不清这张画原来的面貌。

垂钓者和画中环境浑然天成,瞧不出一丝异样,茸客说,“哥哥,也许是你记错了。”

鹿元吉没有回答,回到榻上,顺手拿起《纳新》,上面的墨迹还在变化,鹿元吉的梨涡荡漾,“有意思。”

乌三郎跳进窗户,三乌把手中的吃剩的鸡递给他,鹿元吉把书合上,来到屏风前,看着垂钓者,听着乌三郎说话。

垂钓者一动不动,鹿元吉的回答在他意料之中,乌三郎、乌四郎被派出去跟踪东方霸王,临近子时,乌三郎负伤赶回。鹿元吉忙着给乌三郎疗伤。

雪千秋记得之前他扮成送茶郎来探测情况,都这会了,送茶郎为何还不来?

门敲响,送茶郎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鹿元吉破天荒地让人把茶送进来。

送茶郎推门进来,瞥了眼屋内的情况,立即低下头,鹿元吉脚上上的银铃铛,随着他的步伐晃动,握着匕首的手自然垂在身侧,“把头抬起来。”

送茶郎身体发抖:“大人,我只是来送茶的。”

鹿元吉手中滴墨的匕首抬起送茶郎的下巴,左看右看,不过是一个消瘦的汉子。

一起进门的百道夫子帮腔,“小苍蝇,他只是来送茶的,你何必为难他。”

“道长哥哥说的有道理。”鹿元吉收刀,“把茶放下。”

“嗯。”送茶郎声音颤抖,把茶塞进夫子手中,扭头就跑。

一出云起阁楼,送茶郎转进小巷里,脱下外衣,面容幻成道童,双眼无神,走出巷子,没走两步,就被乌大郎、乌二郎架去阁楼。

夫子不见踪影,东方霸王也被请来阁楼,三言两语后,道童从身上摸出一粒花生米塞进乌三郎手中,趁机夺走《纳新》,东方霸王紧随其后,鹿元吉、三乌追出房间,房间内只剩下乌三郎。

一切都和之前一样。

人前脚走,乌三郎立即坐起,吐出嘴里的东西看了眼,又塞进嘴里,全无受伤的迹象。

雪千秋愕然:“他没事!”

花生米怎么会治病…这是鹿元吉设的局。

乌三郎走到屏风前坐下,食指戳垂钓者,“之前,你好像不在这儿。”

“……”雪千秋险些被乌三郎戳倒,他就不能找点其他事吗。

“他们都走了,就剩我一个人在这里,好无聊。”乌三郎手从地上擦过,抹得一手黑墨,往垂钓者身上乱抹,“爹不喜欢你,把你抹掉,爹就看不见你。”

不用照镜子,雪千秋也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模样,他怎么还不走。

“这样你更明显了,不行,爹会生气,我把你全部抹黑,爹就看不见了。”乌三郎手掌拍在屏风上,震得屏风乱颤,里面的雪千秋顿感天崩地裂,再不走,恐怕会死在这儿。雪千秋移到屏风边缘,绕到屏风背后,扫过变得漆黑的屏风,快步走到窗前,翻窗逃离。

天已经亮了,鹿元吉带着三乌擦身而过,雪千秋摊开黢黑的手心,难怪他认不出来。

路边的茶摊坐着一位白袍道士,“浸润墨宝,是要考取功名?”

听这声音,就知道是了然。雪千秋坐下,“你答应鹿元吉了?”

雪千秋全身墨黑,一张嘴,露出一口大白牙,特显滑稽,了然忍住笑意,“前八次我答应了,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雪千秋:“你当真要帮他?”

“我从我心。”了然饮尽茶水,“皇城来的信使在城外。”

后半句隐在了然的背影里,茶摊老板走到雪千秋面前,“九文钱。”

雪千秋身上从不带铜板,丢下一锭银子,在附近买了身衣服,找了间澡堂,退去所有衣服,泡进澡堂。

信使比上一次早了半个月,雪千秋记得,他是收到了字条才去拦截天门沪上,那是谁控制了宋佶?

池子里的水变成墨黑色,雪千秋看着倒影里的人,突然有些认不清自己,前八次我也做了同样的选择?后面的结局如何?

街上人流涌动,信使牵着马,雪千秋出了澡堂,径直走向信使,与他对视。信使鬼使神差取下包裹,拿出里面的卷轴。雪千秋拆开卷轴,一目十行,看完后绑好卷轴,还给信使。

信使醒悟过来,握紧手里的包裹,往人群中看去,刚刚好像发生了奇怪的事,但是他却想不起来。

圣旨上令宋佶选定皇城作为下一场赛事地点。雪千秋原本以为这场赛事是古宋皇为了探察各方实力摆出来的闹剧,再想远点儿,也不过是为了给北地选择掌管者,而这道圣旨,意在何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无意撞到路人,宋佶连声道歉。雪千秋诧异地看着他,他没认出我。

看他行走的方向,是要去找杨无休,杨无休此刻应在赛场,去了他就会看到圣旨。雪千秋调转方向,大步流星向前,抓住宋佶的肩膀。宋佶转过身体,手里拿着半块包子,“小兄弟,我刚刚已经给你道过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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