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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口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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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被渴醒的。

嗓子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烧,尝试着咳了声,却哑得发不出什么声音。

身上出了一层汗,黏黏腻腻,头痛欲裂。

云晦撑着胳膊想要从床上起来找水喝,上身刚刚掀起几寸,手臂骤然哆嗦起来,“哐”一声又摔回到床榻上。

好在被褥够软,这一下摔得并不疼。

“殿下醒了。”

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极为陌生的声音,云晦吓了一跳,侧首看过去,果然叫自己床榻边守着一个人影。

只是天色昏沉,屋里的烛灯又已经烧完了,他一时无法看清那人的样子。

只知道是个背影,靠床坐着,看衣着有点儿眼熟。

“你是谁?”小孩儿怯急了,扒着一截被角咬着嘴唇问,嗓音因为高热而变得极为沙哑。

封则背对着云晦坐在床边的脚踏上,闻言并没有要答话的意思。他一只胳膊撑在膝盖上坐着,如果提着灯笼靠近去看,就会发现那张冷峻的脸上已经尽是疲累。

近一整日都跪着,铁打的人都受不了。

封则动了动腿脚,没出声,缓着僵硬的身体从脚踏上站起来,才又问云晦:“殿下还有哪里不舒服?我去请大夫来瞧。”

攥着小被子的云晦倏地松开了手。

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在夜色中仍然显得很亮,因为在生病的缘故,眸子里似乎也蒙了一层若有若无的水光,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但他的语气却有些惊讶,“是你啊?!”

这是认出来了。

一场高烧不至于将人烧糊涂,云晦上午刚淋了封则一头洗脚水,自然不会转头就忘。

封则却守着规矩向后退了一步,抬手行了个揖礼,一板一眼地重复刚才的问题。

“殿下还有哪里不舒服?”

那语气里听不出一点儿温度,活像一块在冰天雪地里被冻住了的木头。

云晦登时就觉得有些委屈。

明明早上还见过的,虽说淋了你一头水,但不是给了帕子道了歉嘛,怎么还冷着一张脸!

小孩儿仰面躺在床上,一双大眼睛缓慢地眨动,余光瞥见封则还拘着礼数,大有一种自己不说“免礼”他就不知道起来似的。

云晦于是跟他较上了劲儿。

他拽着手里的被角在床上侧了个身,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封则看,就想看他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放下手来。

小时候最爱这么瞪人了。

瞪了许久都没看到对面的人有什么反应,云晦终于卸了力气,压着被褥软绵绵地说:“我没哪儿不舒服,你可以给我倒杯水吗?”

封则站在暗色里,闻言仍然没有什么反应,云晦觉得自己今夜这口水算是没指望了,软哒哒地躺回床上“哎呦”一声,可怜兮兮地咬住了嘴唇。

算了,渴死我吧。

他身上一点儿力气也没有,就这么自暴自弃地躺着,即将昏昏欲睡时忽然觉得头颈一轻??封则已经单手托住他的脖子将他扶了起来。

云晦身份尊贵,很少被人触碰这么敏感的位置,后颈处迅速红了一片。

覆在自己后颈上的那只手生着厚厚的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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