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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两年,景?过完三十岁生日,分期赡养父亲,每个月开销增加。
什么都可以金融分期。
父亲租房在附近,有时候喝醉了,拦路虎一样,景?被他用力推搡到河边,她往边上一让,父亲冲过来一栽,趴在栏杆上。
喝醉酒的人,溺水也是常有的。
景?想到杀死他的办法。
但她终究没有那样做。
她走了。
景?妈妈打散工,别人问:“女儿不嫁人,愁不愁?”
景?妈妈说:“不嫁人自在,存了钱,我们母女俩去了不少地方旅游。”
景?偶尔听说礼云的消息,风生水起,但与她无关。
他足够有野心,一片狼藉中,找最好的资源,攀登向上。
景?仍然喜欢去地下书店。
喜欢的书,看得差不多。
书店老板傅岩是个散人,和景?认识许多年,他脸上有块浅浅的青斑,不认真看,看不出来,但傅岩很在意,总是擦粉底掩饰。
两个人第一次见面,若干年前,景?来挑书,傅岩正在堆书的小仓库,揽镜涂粉,一半青,一半白,景?瞪大了眼睛。
傅岩的手顿住了,不由自主地交待:“我小时候没有这块斑,这几年不得志,忽然长出来的。”
景?说:“水浒传,青面兽。”
傅岩微微一笑。
他看她踱步走开了,景?在书架挑了一本薄薄的旧书,《流动的飨宴》。
景?结账,傅岩说:“这本送你,替我保守秘密。”
景?看见傅岩化好妆了,遮住青斑,说不上是抽象,还是立体。
她说:“我什么也没看见,还是付钱吧。”
傅岩说:“行,五毛。”
景?付了钱,悄步走了。
傅岩看着她的背影,一个独立遥远的人,不像这个时代的。
景?第二次来旧书店,傅岩忽然说:“我有急事,你帮我看店,书你随便挑,当工钱。”
景?一愣,看傅岩走了,穿着一身运动装,急着投胎一样。
店里空无一人,她只能留下来。
她挑了一本旧旧的《塞尚画册》,看见地下室窗户旁边的沙发,放着被单枕头。
半地下的书店很大,几十架书,角落一个很小的洗手间,这是他的窝。
景?看见画册扉页有个名字,写着购书时间,傅岩。
她看到墙壁上的营业执照,傅岩。
景?知道了这家店的青面兽,叫傅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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