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旧恨(2 / 2)
二人对坐院内,目光相抵。
张蝉伸手拿起瓷盘里的一块热腾腾的糖饼,递到段明徽面前,“呐,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
见段明徽还没有接,她垂下眸,语气中带着些许歉意,“我忘了,你以前也没说过喜欢糖饼,好像每次都是我硬塞给你吃。”
六岁那年相识,在毓庆宫的那段时间里,张蝉每回进宫就会偷偷跑去看他,往他手里塞吃食。
她突然有些愧疚。
过去二人在平州,段明徽了解她的习惯,惦记她的喜好。可她好像至今都不清楚,他这人究竟喜欢什么。
“那你想吃什么,我让乳娘去准备......”她正欲缩回手,握着糖饼的那只手袖间一紧。
“不用,这个就很好。”
张蝉一怔,回过神的时候,手中的糖饼已经被段明徽拿走。悬半空的手还停在那里,她的指尖处似乎还残存着他的温度。
坐在一旁的蓉娘原先还默不作声地品着茶,见二人耳尖泛红,她突然打趣说:“这点小事,妹妹不用往心里去。我这弟弟打小什么都吃,他不挑食。”
段明徽咬了一口手中的糖饼,意味深长地看了这位心直口快的师姐一眼。
张蝉眼前恍惚闪回过去,那时二人常常避着宫人,悄悄坐在毓庆宫庭院台阶下分食糖饼。
不知为何,她最近的心跳总是不受控般的紊乱跳动,偏偏是在和段明徽相处的时候才会出现。
不应该......
以她现在的年纪不会这么早患上胸痹这种毛病。
段明徽尚且还不知她此刻的心绪,问:“搬回侯府以后,你过得怎么样?”
张蝉从广宁王府搬回长平侯府,对她来说和过去一样,还是住在东边的厢房,除了重新换置过的家居摆设,其他的同以往没什么区别。
热茶泛冒着氤氲的白汽,张蝉柔声说:“我一切都好。”
蓉娘道:“我今早得到消息,林氏被判了流刑,想来太后娘娘是有意想保她一命。你说这流放一出盛京城数千里,要是犯人在服刑的途中出了什么岔子,谁都说不准。”
蓉娘的话不无道理,林氏好歹也是聂太后的远亲,她被判流放千里的途中是否会出现意外的情况,谁都无法保证。
要是聂家真的想保她,命人在途中做手脚,掉包服刑犯人,找人顶替也未尝不可。
张蝉抿着唇,她像是有些犹豫。
段明徽看出她的欲言又止,问:“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我想见她一面。”张蝉握紧手中的茶盏,她缓缓抬起眼帘,眸子里露出平时少有的冷意。
他一笑,解下腰间的紫玉佩递给她,“我知道了,你去做吧。”
她凝视着他手中的那块玉佩,迟迟没有伸手接下。
如今的她才明白这块玉佩原是段明徽身为皇子的象征。他受封为王没有去封地而是常驻盛京,又同时掌管兵部和户部的诸项事宜,加之其近日在朝中的举动,这些她皆有耳闻。
那块玉佩相当于通行令。
她低声道:“如果我做了,之后怕是会让你为难。”
段明徽一把拉过她的手,直接将玉佩放置在她的掌中,“终日见你闷闷不乐,我只怕会更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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