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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诛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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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护国公府。

自从老国公爷聂光?和其嫡长子聂延相继过世后,昔日时常前来上门拜访探望的掮客少之又少。

曾经在盛京城里风光无限的国公府如今门庭冷清,整座宅院的氛围比万佛寺的大殿还要沉寂。

北院客房外的长廊,管家刘叔将人领了进门。

这不是张楹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她看见聂桓身后的侍女先是一惊,之后便怯怯地垂下眼帘,不敢再表露出一丝情绪。

“你很聪明,用装病和寻死这种不入流的伎俩就能换取她的同情。”坐在主位的聂桓头也不抬地往棋盘上落下一枚白子。

他独自坐于一侧,对面的位置空无一人。他的视线仍在紫檀木所制的棋盘上,若无其事地手执黑白二子,自己同自己对弈。

禾穗为他上茶,他抬眸看了张楹一眼,“怎么不说话?还是说,你又想帮她了?”

“公子,”张楹朝他跪了下来,哀求道:“我养母现今到底身在何处,求求您告诉我吧,之前您让我做的我都做了。”

“是啊,我让你做的你都做了,我没让你做的......”聂桓把玩着手上的棋子,“你似乎也做了不少。”

张楹知道聂桓的言外之意,他指的是当初她出现在公堂上为张蝉送证物,又出堂作证一事。

“盛京的气候没有江南好,你养母在苏州会比回到这里更适合。”

“公子,您大发慈悲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想再做这些事。我不会将过去的事告诉其他人,只要您愿意放过我,之后我和养母离开盛京,就再也不会出现在大周境内。”张楹带着哭腔。

聂桓轻蔑地端详着她的脸。

他所在的院子是从前国公夫人用来接待普通外客的一处偏僻小院,常年透不进阳光,因此房中的光线昏暗。今日仅仅燃了一盏蜡烛放在棋盘的边上,整个屋子就像被包裹在沉闷冰冷的深渊里。

他摩挲着一枚黑子,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跪在地上的人。

张楹仰头望着他,忽然眉心一凉,他戴有玉戒的手指指节沿着眉心徐徐划过她的鼻骨。

“多漂亮的一张脸。”他冷冷地说着,一手扳过她的下颚。他的眼神冷如霜雪,探不到一丝隐晦的情欲,话间又似乎带着玩笑的意味,“如果我杀掉她,让你名正言顺地替代她做张家小姐,你敢不敢?”

张楹被他的话吓得动也不敢动,她的双眸充血,眼眶里时不时掉出几滴泪。

聂桓看着她的反应,他松开手,嗤笑一声,“这就怕了?你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昧良心的事,竟也会怕?莫非是跟她一起在侯府里住了几天,还生出了姐妹情?”

张楹低下头,她一走进这个地方,从脖颈开始就仿佛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扼住,如何挣扎都挣脱不开。

“何必呢,你有良心吗?”聂桓嘲讽着她,“从一开始我就警告过你不要多事,等张蝉因拂光引死了,你就能安安稳稳做你的侯府千金。”

张楹一僵,低声说:“我从未贪慕权势富贵,我当初只是想让养母得到买药钱才动了心思,并不想她死。”

“是吗?你说你这人,想当好人也当不彻底,去做坏人也犹犹豫豫,到头来你什么也得不到。”聂桓转动着食指的玉戒,“这样吧,再为我做最后一件事,我就还你和你养母自由,如何?”

张楹听后全身发颤。

最后,她迟缓地抬眸看向聂桓,只冲着他麻木地点点头。

聂桓钳住她的手,将自己食指的玉戒摘下,套进了她的拇指里,道:“这一次,你可别再让我失望。”

*

次日清晨张蝉奉旨进宫。

起初她跟着安英的步伐进殿,就见到天兴帝的龙塌边跪满一地的御医,她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就连嘴角都是松弛地朝下。

直到那人的身影撞进眼帘,刹那间,张蝉的双眸犹如被点亮的明灯,蓦地焕发神采。她看了段明徽一眼,虽是微抿着唇,唇角却还是悄悄地上挑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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