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家主(1 / 2)
“聂大人,从前裕王殿下在世时留下的那一屁股烂账,这平王殿下一进户部和兵部就成日揪着不放。大家伙以前都为四王爷马首是瞻,现在就得依靠您了。”韦侍郎道:“您现下虽得圣上青睐,也不能卸磨杀驴,弃我们于不顾啊。”
聂桓放下文书,笑了声,“韦大人任户部侍郎多年,资历丰富,那平王也只是初来乍到,您怎么还被一个竖子给吓成这样。”
韦集看聂桓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气不打一处来,急道:“您是在跟我装傻吗?那平王处理这些账目一贯是铁血手腕,这刑部一天抓进大牢里候审的就有多少人,您想必比我还清楚。”
一旁的顾尚书饮了一口茶,随后冷笑道:“现在那位平王可不是区区竖子,他比当年的太子处理政务还要果断狠决。假以时日他若成了储君,那咱们这些曾经跟四王爷搅和在一起的人,我看啊,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荣正那家伙老奸巨猾,早在平王藏匿于平州之时就已经反向倒戈。我说四王爷派去平州的杀手最后为何迟迟查不到平王的行踪,感情一直是那老东西在搞鬼。”
韦集的脸色变了变,冷声说:“现在皇上并没有让平王就藩,反而让他留在盛京,同时掌管兵部和户部的一应事务。他一上任就奉旨督查近几年的账目,我看今年歧化将军在前线的粮饷是能批下来了。”
“他们在边境是吃饱了,咱们呢?”李太仆瞥了一眼聂桓,道:“咱们可就全没好果子吃,倘若国公爷和四王爷在世,咱们尚且还能指望。我看现在聂大人都已经官拜尚书,又得圣上青眼,自然无需担心平王将来翻老底。您和我们这些人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诸位何必动这么大气,平王若是真能查出点什么,我又岂会坐以待毙,”聂桓起身走到桌案边,目光看向这几位官员带来的文书,“不过是个不得宠的皇子,身上还存有异族的血脉,你们说皇上真的会让一个拥有外族血统的皇子坐在龙椅上吗?”
“可是平王殿下的府上还住着皇孙,这陛下会不会有改立幼子的心思?”韦集问。
“你也说是皇孙,又不是皇太孙,有何可担心。”李太仆打量着聂桓的反应,又看了一眼顾尚书,笑了声:“何况咱们也不是没有能押的筹码。”
顾尚书敛眸思索片刻,当即会意道:“咱们也别自乱阵脚,聂大人族中小妹已经被皇上封为贵妃,此时又怀有龙裔。等到时机成熟便可让医官诊断是男是女,咱们手上还有这张牌。”
韦集道:“可是皇上对东宫太子昔日之事是心存愧疚,毕竟是他的嫡长子,他对这位嫡长孙是否会爱屋及乌,咱们也未尝可知。”
“爱屋及乌?”聂桓反问道,他脸上的表情像是听见了天下间最可笑的笑话。
他抬眸看着在场的人,“天家何曾有过父子情深,这只是不想让外人说闲话,丢了皇族颜面,你们还真当皇上顾念东宫遗孤?”
在权力和利益上,岂会有骨肉情深,父慈子孝。无非只是不希望落得个父子嫌隙,君储相忌的骂名。
聂桓的话如同一颗定心丸,内堂里的人此时似乎稍稍放下心。
“何况皇孙年幼,将来能不能遂愿平安长大,”聂桓放下公文,悠悠道:“还要另说呢。”
*
深夜,盛京长平侯府。
谢亭燕皱眉,道:“大哥和大嫂嫂留下的铺子、田庄、宅院那可不少,所有的田契和地契全都只写着张蝉一个人的名字。她一个小丫头分不仅能分得这么多钱,现在她做了家主,我看咱们是半点好也捞不着。”
张二爷抽着水烟,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你说大哥是不是老糊涂了,他家张蝉只是个姑娘,终究是要嫁出去的。她现在得了这么多铺子庄子,将来出嫁,这些东西还不得跟着外人姓。”
薛三爷看着他们两口子说半天也没整个法子,不耐烦地说:“长姐和姐夫当年要是肯将张蝉嫁给璋儿,现在何以这么难办。归根结底还是我们自己人,自己家的事关上门自己处理,何必还要咱们千里迢迢从长平赶来。”
谢亭燕一听便知薛三爷的心思,她冷笑一声,“薛三,你那点心思就不用再提了,当年大哥顾忌你们是大嫂嫂的娘家人才没跟你们撕破脸,要是张蝉嫁给薛璋,这整座侯府里的宝贝还不得被你那宝贝儿子给输个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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