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衡量(2 / 2)
“十一?”裴珉回神,“你不是已经病愈了吗,怎么又往这来?”
“我若不往这来,又怎么能看见国舅爷也有被人说得哑口无言的一天。”
“明徽。”张蝉的脸上露出笑容,“你怎么来了?”
段明徽弯唇,“我将你那日信中所提到,在义诊时需要的一些药材送来。”
“真的?”张蝉眼眸一亮,她对段明徽提到的药材是铁皮石斛,生于深山悬崖等高处极难采寻。
“嗯。”
“你全都找到了?”
“找到了。”
见她想开口致谢,段明徽失笑,“你的谢我收下了,我今日还领了位病人,想请张大夫好心帮我瞧瞧。”
“谁呀?”张蝉好奇地往他身后看,后方乌压压的一片,根本没人。
“在这呢。”他放低了声音,将手上一个用黑布遮住的笼子放到一边的石桌上。
裴珉跟着看了过去,就见段明徽掀开黑布,从笼子里拎出来一只灰兔子。
“这兔子是......”张蝉一见他怀里的兔子,瞬间想起自己看不见的时候,段明徽在平州府上送她兔子解闷玩一事。
除了兔子,她还留了一些东西在平州。
“这兔子是从平州带回来的,或许是水土不服,自打离开平州回到盛京以后就一直没精神,而且它好像还越来越沉。”
兔子从笼里出来,像是受了惊吓,在他的臂间不停扑腾。
他照料了好几天,实在没法子,只好上门求助于她。想着是她从前养大的,要是突然在平州病死了,她一定会难过。
张蝉顺着兔子毛,“我瞧瞧。”
他将兔子抱给张蝉,从前一直是她在饲养,许是兔子认主,转移到她的怀里倒变得十分乖巧。
“越来越沉?”裴珉轻声笑笑,“许是水土不服吃积食了。”
张蝉原先也以为是兔子积食所以才会精神不振,她的手摸到了兔子腹部,才发觉事情好像不是吃积食了这么简单。
外间寒风凛冽,她抱着兔子往屋里去,留着段明徽和裴珉在外堂。
“别看了,人都走远了。”裴珉发现段明徽的目光一直留在方才张蝉离开的地方,“小十一,你说你喜欢谁不好,非喜欢这么个怪丫头。”
裴珉指着张蝉离开的方向。
“是吗?”段明徽转过脸来,“可我从小就觉得她很好。”
裴珉对段明徽无奈笑道:“你有所不知,当年就连明熙都觉得他这妹妹是普天之下最刁钻古怪的姑娘。”
裴珉承认,他有时会被张蝉的古怪吸引,有时也觉得张蝉有趣,可多数情况下他都认为她是个十分会自找麻烦的女子。
当年段明熙身故,他和张蝉的婚事作罢,太后有意拉拢裴相,欲将张蝉指给裴珉。
一听见这个消息,裴珉吓得一个月不敢回盛京。
张蝉从小就不将他们这些养在盛京的公子哥放在眼里,他实在好奇,像她这样的女子,究竟会为谁倾心。
“她不是古怪,是坚韧。”段明徽敛了神色,十分认真地对裴珉说:“倘若你见过她为了一件事,执着到底,就算撞得头破血流也不会退缩的模样,就会知晓为何我会仰慕她。”
长平王从张蝉出生起,就拿她当张家的继承人养。闺阁女子会的,她一件不落,即使不能参加科考,她也要同盛京的名门公子一样上学堂,一样写文章,一样读书请先生。
儿时的他就见过小张蝉为了拿到学堂上的第一名,就算进宫赴宴嘴里依然一字不漏地背着文章诗书。
都说她是最让徐太师头疼的学生,却不知她是在徐太师门上学业最出色的学生。
她有情有义,赤子心肠。
为了保护自己这个落魄的皇子,不怕得罪得宠的丽妃,一次又一次地跟段明烨翻脸,跟看守毓庆宫的老太监争辩。
少时的他见过张蝉盲了眼,在落梅山下被土匪欺负,毅然决然地持刀反击,毫不畏惧。
见过她即使知晓治疗瘟疫一事希望渺茫,也愿意孤身前往天山为百姓治病。
在平州和凌素学医的一年,她为了将凌素传授的金针十二诀全部学会,一宿一宿地不睡觉,躲起来,一边偷偷流眼泪,一边往自己身上的穴位不知扎了多少回。
张蝉执着要强,只要是下定决心的事,都会义无反顾地进行到底。就像一只刚学会飞的雏鸟,横冲直撞,目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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