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今夕四(2 / 2)
沈善见她目光如炬,不见半分惧意。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几分满意。
他走至一旁的书架之上,拿出之前一直放置在宋时微房内的一个锦盒。他将锦盒打开,里面躺着的,正是宋弘和赠与她的那枚长命锁。
沈善将锦盒放置在书桌之上,朝着宋时微面前推去:“这长命锁你拿去吧,但是断不可动用它的念头。日后若非我叫你用,绝不可动,可记住了?”
宋时微接过锦盒,面露不解:“父亲这是何意?”
沈善却不欲多说:“你记住便好。”
宋时微踌躇片刻,却还是没多问,只是点了点头,应道:“女儿谨记。”
宋时微在家呆了一会,老老实实地受了徐芝好一番教导。
临走时是沈重送她,宋时微心中有个问题疑惑许久,便开口问道:“兄长可知父亲为何这般不喜江淮直?”
沈重脚步顿住,思索片刻后摇了摇头:“从前也未曾听父亲这般厌恶江淮直,只不过。”他压低了声音,凑近了些,“你可知晓明镜司建立的曲折?”
宋时微摇了摇头。
沈重解释道:“当初陛下想在京都设明镜司,直属于皇帝。但顾相极力阻止,理由是皇城之中已有刑部和监察司。若是在设立明镜司,容易导致官员冗积,朝局不稳,两方一时僵持。直到一年前,江淮直转而赞同陛下设明镜司,并帮为其扫清障碍,事后亲自担任这明镜司掌司使。直接站在了自己师长的对立面,此后便基本不再往来。”
“父亲也是为人师长,自是更能理解顾相被学生背叛的滋味。更何况江淮直如此不尊师重道,想来是对江淮直这般忘恩负义的行为不齿吧。”
沈重叹了口气:“其实早些年父亲还是很欣赏他的,当时同为学子,父亲还对我说江淮直此人有惊世之才,要我与他多多来往学习。谁料,现在竟成了这番模样。”
“我本不欲同你说这些,但是如今你既已嫁给他。这些事还是早早知道为好,自己也好有个心眼。”
宋时微乖顺点头:“多谢兄长。”
回程的马车之上,宋时微手中盘着手串,心里一直在思索着沈重同她说的那番话。
江淮直在朝中因为是老师的学生,所以汪兴贤那派人的待见。因为明镜司一事,受清流一派的唾弃。又为了掌管明镜司,雷霆手段在百姓之中也得了一凶神恶煞的恶名。
仔细想想江淮直,竟孑然一身,无人可靠。
凭心而论,从她目前同江淮直的接触来看,他并非那般忘恩负义之人。但她也不会因此断定他就是个好人,毕竟看人一事上,她属实算不得清明。
宋时微只是心中莫名对他生出几分怜悯,年纪轻轻便高中状元的惊世之材,却在这腥风血雨的政治场上摇摇欲坠地独行。
但是宋时微总觉得,沈善对于江淮直的抗拒,远不止这个理由。
她回了江府,听念春说江淮直回来后便一直待在书房。他如今被革了职,受命在家思过,便不能再回明镜司。
念春还说到,江母孙芸听闻今日之事后,一直担忧得来回踱步。一天都未曾吃些什么,再得知无碍之后才喝了药睡下。还吩咐道,要宋时微和江淮直两人明日去她院里用午膳。
宋时微回来已经很晚了,孙芸已经睡下。这话是对江淮直讲的,他答应了下来。回文思居的时候特意告诉念春,托她转述给宋时微。
宋时微心里本就对上次去普陀寺一事骗了孙芸就心声愧疚,又听闻她担忧一天未曾吃东西,心中更是难安,自然是不会拒绝去用午膳一事。
阿雾也同宋时微说了白日里的事,当时她让阿雾和丁原去找丁玉,安排百姓同样再玄武门口制造混乱,进行施压。
宋弘和当时派人将所有人都押入大牢,无论官员还是百姓,无一例外。
怕宋时微担心,阿雾还特意解释道:“那些人都是自愿在那跪的,也未曾做什么过分的事,想来不会有事的。”
宋时微点了点头,她倒是不担心这个。她当时吩咐下去就知道他们不会有事,特别是江都遗民的身份,能保他们安然无恙。
她心中还是记挂的是琴娘子,春风坊一案移交刑部,不知琴娘子现在被关在哪。
索性心里记挂,睡也是辗转反侧不得好眠,还不如去问问江淮直。
于是她让阿雾和念春留在云梦阁,自己独自去了文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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