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今夕五(2 / 2)
云梦阁内,念春正在替送宋时微铺床,阿雾则坐在一旁发着呆。一抬眼,便看到了刚走到院门口的宋时微。
宋时微步履匆匆的走进来,然后坐在椅子上,脸色十分难看。
“念春,你先回去休息。”
念春看了眼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阿雾,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阿雾替她倒茶,宋时微抬眼看向她:“阿雾,琴娘子病重一事,你可知晓?”
阿雾闻言一怔,然后点了点头:“知晓。”
“那你为何瞒我?你知晓的,我这人最讨厌如此。江淮直究竟有何本事,让你明知故犯?”宋时微语气平平,没有责怪。
阿雾先是垂眸不语,然后抬头看向宋时微:“我知晓殿下不喜被人骗,但是江大人同我说了一些话。他不让我同殿下说,但是我觉得殿下应当知道。”
宋时微眉眼间疑惑更重。
当时江淮直下令不允许所有人对宋时微病重一事,阿雾却不以为然。她跟着公主这么些年,自然知晓她的喜恶。这般欺瞒她,向来是不喜的。
却没想到江淮直私下找到了她,同她说道:“我虽不知你与沈小姐是何关系,但料想定是旧识。”
阿雾听到这时,还以为他要算账。却没想他却只是说道:“你自然也知晓,她这人,心善。千般万般的过错,只要同她搭上一点关系,便会都揽在自己身上,然后日日煎熬。”
“如今已是不易,就莫让她承受更多。所以啊,这般苦难能推出去,便替她推出去吧。”
阿雾看向面前的陌生男子,一时思绪万千。以她对殿下的了解,她同面前的男子,看似夫妻,却没有什么夫妻情分。两人之间虽相敬如宾,却无新婚夫妻半点浓情蜜意。
可他却说了这样一番话。
殿下救下她时,已经迁至江都。她既要掌管封地,又不忘之前答应先皇的事情,四处奔波。既为完善大雍疆域图,又心念雍律颁布后的效果。
殿下聪慧,干什么都能做的很好。所以很多人,很多事都需要殿下。
自她在殿下身边开始,竟是第一次有人同她说。这般苦难,能替她推出去就推出去。
于是她被说服。
宋时微听阿雾缓缓起那晚江淮直对她说的话,仿佛内心深处的某一个角落被人狠狠掀起。她木然地抬起手,道:“你先出去吧。”
阿雾走后,宋时微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怅然若失。她同江淮直之间,并无夫妻情分。他说出这般话,归根结底,其实是因为他心善。
她心乱如麻,一时间竟觉得这世道简直是一片荒谬。
忠臣污名在身,众叛亲离,泥潭苦苦挣扎。而奸臣逍遥在外,受万人爱戴。朝堂官员败絮其中,而帝王坐至高堂,竟听不到百姓哭诉。
如今大雍,可还有当初父皇所期盼的半分影子?
宋时微忽然在想,若是父皇还在,定会很喜欢江淮直。只可惜,父皇不在了。她的皇弟,也变了。
……
第二日宋时微要同江淮直一起去慈安院用午膳,宋时微手势好出门时,江淮直已经在院中凉亭等候,看见她后走上前来。
宋时微情绪很复杂,但是依旧生气。朝他看了一眼没说话,只是朝着慈安院的方向走去。
江淮直本想同她打声招呼,见她这副模样,于是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孙芸见到两人,先是关心两人是否有事,又责怪宋时微击鼓一事过于冲动。只不过看似责怪,语气却还是关怀多一些。
孙芸是个很好的婆母,其实宋时微早该察觉到的。有这样一个母亲,江淮直本性又能差到哪去呢?
想到这她看了眼一旁的江淮直,就这一眼都被江淮直察觉,于是朝她看过来,宋时微立马收回目光。
孙芸不懂两人之间的暗潮流动,在她眼里倒是这对新婚夫妻在眉目传情。于是欣慰地笑了笑,她本还担心这是赐婚,两人若是合不来怎么办。毕竟事关一生,尤其是对于女子而言。
昨日听闻她为了救江淮直,竟不顾名声,登昭雪台击鼓鸣冤。孙芸才知晓,两人感情竟这般好。
宋时微同江淮直在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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